第9章 缝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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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香院里，秋霜正靠着窗户做针线。丫鬟叶儿过来奉茶。

她见主子女红做的十分吃力，便劝她说:“姐姐，您就莫要为难自己了，这些针线活交与我来做吧！姐姐只管坐在一旁喝茶歇息便好了。”

秋霜饮了一口茶，又接着低头忙碌起来。

她一边查找经纬，一边笑着说:“这是我第一次为兄长缝补衣裳，定要亲力亲为才显诚意，旁人是替不得的。你只管在一旁看着，有差错之处，尽管提醒我便是了。”

叶儿垂手侍立在一旁，微笑说:“姐姐有心了，若大郎君知晓姐姐的心意，必定十分欢喜！就如今日的祝郎君那般！”

提到祝恒杰，秋霜不禁抬起头来，谨慎地问道：“你可仔细留意自己的行踪么？我等未出阁的姑娘必要谨言慎行，否则惹出闲话来就不好了。”

叶儿连忙说：“姐姐放心吧，我托表姑娘院里的秀儿姐姐帮忙传递。又叫她守口如瓶，定不会叫人怀疑到姐姐身上的。”

秋霜闻言，点了点头道：“如此甚好。并非是我要多管闲事，只是自打前两日从三妹妹那里听说，学堂里有混世魔王后，心里一直不安。如今果然碰上了，总不能做视不管。因我一介女流，人微言轻，又不能轻易抛头露面。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若能平息纷争，自然是极好的。”

叶儿眼珠一转，凑向秋霜道：“姐姐做的对！叶儿觉得祝郎君做的也极好！他三两下就制住了关衙内。虽说后面打了个平局，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是祝郎君为了照顾关衙内的颜面，故意给的台阶。

若是没有他出手制止，那小书童不死也残！关衙内又在气头上，打红了眼，任谁的话都听不进去，岂是我等女流能介入的？依我看，这祝郎君武艺高强，又侠肝义胆，将来定是个了不起的英雄人物！”

秋霜点了点头道：“那祝郎君与我等有缘，之前也是见过的。”

叶儿有些疑惑道：“姐姐何出此言？自打咱离了潼关城，一路上皆未见陌生男子。即便到了永康府，来往见面的也多是命妇贵女，何曾见过他呀？”

秋霜耐心解释道：“那日住在京郊客店，你不记得了？那晚有贼人盗马，我听有个少年的声音极像他。第二日启程时还瞧见了他的背影。况且他的金丝龙鳞鞭，世上少有，我猜那擒马贼的壮士，一定就是他了！

想当年，父亲进京赶考时，遇上歹人行窃，一届书生只得束手认栽，一路行乞到达京城赶考。之后幸亏遇上外祖父，这才有了后来的前程。

那夜，祝郎君勇斗恶贼，为民除害，叫我十分钦佩。故此有了印象，他今日有难，我自当出些绵薄之力的。”

“姐姐如此赏识他，莫不是对他有些意思？”

叶儿笑着打趣道。

秋霜连忙收起笑容，正色道：“当今朝廷重文轻武，按说太平盛世，理应如此。可我自幼在塞北边关长大，看多了将士们在前线奋勇杀敌，与夷族蛮人争夺阵地的场面。天子脚下，一片盛世，岂知边关厮杀的艰险？文人治国，武将平天下，可如今这天下依旧不太平。

大宋边境仍有蛮族虎视眈眈，北辽、西夏，哪个是省油的灯？我身为女流，不能为国捐躯，已是憾事。我舅父向来喜好青年才俊，我若能结识侠义之士，劝其像我舅父、表兄一般戍边守疆，为国效力，岂不美哉？”

“姐姐是想为侯爷笼络人才？”

“唉，倘若真能如此就好了！只是人各有志，凡事也不可强求的，人家在京中有大好的前程，哪里肯前往那苦寒之地戍边御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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