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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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恒杰先是一愣，随后笑道:“多谢姐姐！不知你家主子是谁？这又是何物啊？”

小丫鬟答道:“郎君客气，我家主子是永康府内的姑娘，她见两位郎君为了衣裳缠斗，心里不安，遂命奴婢取了府中大哥的儒袍借与郎君，待下了学再还不迟。”

说着便将托盘上的遮布取下，露出一件折叠整齐干净的白袍来。

小丫鬟又接着说道:“我家主子说，李老夫子最看重学生仪容仪表，在先生未来之前，还请郎君速速换上，免受责罚才是。”

祝恒杰答谢已毕，刚要伸手去接，身后的关明山却不让了。

他气呼呼地抢步上前道:“姓祝的，难怪你要把自己的衣裳让给我，原来有好处在后头！衣裳还你，我要姑娘赠的袍子！这原本就是给我送的！”

关明山说着便要解下自己刚穿好的袍子，去换丫鬟新送来的袍子。

可还没等他脱下，只听门口小厮慌忙向屋里报信道:“夫子来啦！”

关明山慌的只好住了手，扯紧了衣衫，急忙赶回座位，端坐着读书。

待李老夫子徐徐走进学堂，祝恒杰这边也已经穿戴整齐，规规矩矩的读起书来了。

关明山趁夫子不注意，一个劲的朝他瞪眼，他也只装作看不见。

好不容易挨到下学，送走了夫子后，祝恒杰赶忙脱下袍子，双手交与前来收衣裳的小丫鬟。

他拱手抱拳道:“姐姐，代我多谢你家主子！另外，还烦请姐姐告知，是府中哪位姑娘出手相助，救了在下一命？改日，我定当报答你家姑娘的搭救之恩！”

小丫鬟掩口笑道:“郎君言重了！我家姑娘交代了，此事是举手之劳，让郎君不必挂怀。若没有旁的事，奴婢就先行告退了。”

小丫鬟说着便行了个礼，退出了学堂。

祝恒杰还在门口对着小丫鬟的背影发愣时，后背却被关明山打了一拳。

紧接着就是被他劈头盖脸的一顿痛骂:“你这厮，真是气煞我了！明明是给我送的衣裳，反倒被你抢了去！你要如何赔我！”

曹放也在一旁帮腔道:“是啊，祝兄，你这事办的委实不地道！明明是关兄污了衣裳，人家姑娘的袍子原本也是要送给关兄的，你怎么能半路截胡呢？”

祝恒杰揉揉后背，故作委屈地辩解道:“两位仁兄，当初我把衣裳借给关兄时，你俩可都是同意的呀！况且人家姑娘也并未言明，到底是送与谁的，何来争抢一说？

再者，我问了人家丫鬟，姑娘原本就没打算留名，借衣裳也不过是为了课堂和睦，叫夫子不责罚而已。我劝二位还是莫要有非分之想为好！”

关明山闻言，脸面一红，心里明明晓得祝恒杰说的有理，却还顶嘴斥骂他道:“你个没羞的，谁有非分之想了！我不过是想、想谢谢姑娘的好意罢了，哪有你那些乌七八糟的龌龊念头！”

关明山说完，还愤然将袖子一甩，小脸一扬，一副被冒犯到的模样。

曹放心里暗自偷笑，嘴上却还替他辩解:“对啊，关兄就是想当面谢谢姑娘的好意，祝兄你可莫要冤枉了好人哪！”

这二人的一唱一和，在祝恒杰看来十分好笑。不过，他也无意驳了这二人的面子，俗话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嘛！

他冲二位拱手作了个揖道:“二位莫怪，是小弟浅薄了！只是小弟也十分好奇到底是府中哪位姑娘出手相助的？

毕竟如今这世道，锦上添花者众，雪中送炭者寡。如此女中君子，小弟心中十分仰慕，若能结识，也是一桩幸事！”

祝恒杰这话也恰好说到了关明山的心里，他思忖了片刻道:“听闻温公有三女，长女即是当今的嫣贵妃，二姑娘常年在潼关的舅父家里养病，如今府中只有三姑娘温婷玉，难不成是她？

也说不准，她身边还时常跟着表妹王莹，虽是表亲，却也是当自家姑娘一样养着的……”

一旁的曹放见两人犯了难，便笑嘻嘻地上前搭话道:“二位兄长不必为难，温公府内的事，小弟也略知一二，不知二位兄长愿听否？”

祝恒杰闻言，立刻来了兴致，赶忙凑到他身边，央求他道:“曹贤弟，快快说与我听听！”

关明山也急忙催促道:“有话快说，莫要卖关子了！”

曹放嘿嘿一笑，故意清了清嗓子说:“小弟近日从家父口中得知，温家二姑娘半月前就从潼关回到了京城里……”

“半月前？那岂不是与我同时到的京城？”

祝恒杰忍不住插嘴道。

“你莫要睬他，接着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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