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人们各奔东西（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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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周里就是安置受到灾难波及的居民和军队动员了。人们兴高采烈地谈论着那日城主大人一怒灭一城的豪情。即使是有家属在暴乱中去世受伤的人也被冲淡了悲伤——难民的暴乱被平定，隔壁那座常年骚扰他们的城市被彻底焚化，号称金刚不坏的铁壁在雷霆环绕中如同融化的奶酪。吓破胆的敌人们带着残存的部署跪地求饶，发誓再也不敢质疑半神的威能。但他们都被城主大人一掌击碎。那座城市就这样，连同那些以为逃到别处就能脱离罪责的难民们一同彻底毁灭了。

天使的长官们，那位最激进的主战派领导者亲自登场，在城市里四处宣讲。他雄浑的嗓音配合着充满煽动性的话语把所有人搞得义愤填膺：“我们毁灭那座城市，不是为了一座城市的利益，也不是为了破坏中立地带的和平。而是为了反抗，为了不再退让！我们让出自己的粮食，让出自己的居所，为那些流离失所的生物开辟家园，却遭到了如此的叛变！”

他指的应该是难民和敌对城市勾结的事情，这事的反响确实在预料之中，大家现在都非常亢奋，甚至有公民自发组成卫队帮军方巡逻，查找那些不会用通用语交流的家伙。甚至有几个倒霉的结巴被误认作难民遭到了殴打。

“可是那些迂腐的老人，那些其他的城市害怕我们了！他们以往保守地固守着城市的大门，希望我们来处理所有的难民，希望我们通过割肉放血来替他们解决问题！当我们做出反抗的时候，他们却试图抱团镇压我们的诉求！”

不久前其他中立地带的城市联合起来反对半神城主的屠城行为。不过毕竟城市已经灭了。措辞严厉，严正谴责的公文更像是要求瓜分利益的威胁。

“我们作为中立地带包容，平等的代表，不会容许这种联合的恶意欺压我们伟大的城市，如果他们要来侵略，我们必定会抗击。我们要让这座城市重新伟大起来！”

激动人心的宣讲最后就是实实在在的好处了：城市扩大了数倍的版图都将作为工厂和农田，没有了难民的贫民窟将被拆除，改造成练兵军营和学校。在暴动中死去的高层所拥有的财产都会被用于未来的城市建设，他们要将整个城区扩大上几倍，就连那些只有城市暂住资格的生物都可以直接获得永久居民资格。

“这么说我们可以永远留下来了？”先前行商和戏团成员还在担忧自己未来的去处，害怕城市会因为资金不足和排外驱逐他们这些暂住者，但没想到还能留下来享受到这么多好处。此刻他们充满了期待，看到当日城主的气势和大胜而归的英姿，联系现在城市重建急需人手的现状，他们的机会就要到来了。

“我们可以留下来！没有谁可以打败城主大人的！只要跟随他我们就能过上好日子！”心里的想法终于被某人大声说了出来，引起一阵附和。

“你们都是傻子吗？”偶人被他们天真的想法激怒了，这段时间她的性格越来越差，发脾气的次数也越来越多，先前波澜不惊的模样在连续的剧变下无法维持：“中立地区不止是这里有个半神，至少还有三位带有神血的上位者。贸然向所有势力敌对只会死无葬身之地！”

这浇在头上的一盆冷水让大家又冷静下来。

“他们不可能出手的，城主是最强的。”天选者说：“城主建立中立城市的时候中立地区的土地已经被瓜分殆尽了，这块土地本就是从其他几位半神手里抢来的。那时候所有其他的势力加在一起也没法抵抗他一个。现在的和平本来就是城主当年获取到足够土地便停止继续征服的结果。”

在城主的记忆中他看到了建城的历史，充满了不光彩的屠杀和纷争。城主本来就是个矛盾的产物：神明父亲出于实验的目的创造了他，一边与兄弟姐妹争夺权柄一边渴望自己可以无欲无求，一边带着在中立地带建立和平城市的愿望收纳万民，一边用最残暴的手段开疆拓土。他本意可能是要彻底统一中立地带的，只不过是在迷茫中停手，并且在即将坐化离去的晚年改变主意，趋向保守。其他城市对城主领地的长期侵蚀一半是对城主往日暴行的反噬，一半是城市前后期各种政策的急剧变化导致的漏洞过多。保守派受制于城主晚年的思想，而激进派受早年城主想法影响，毕竟他们都可以算作是城主大脑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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