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古老的城市在腐败中崩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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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是保守派的几位，包括那位审问过天选者的恶魔在内，一共十个。最开始没有什么异样，他们照例通过城主的脑袋，观察着城市的现状，先是扫视了一遍贫民窟的难民们，确定没有大规模的暴乱后就不再多管闲事；接着视察了一遍城市中环的普通居民，确定了城内暂时没有什么物资短缺的紧急事态，也没有安全上的威胁；最后是处理城主的耳目——那些能够飞行的信使收集来的情报。很多涉及底线的问题（比如那次发生在他们眼皮底下的爆炸，相关嫌疑人的信息被一遍又一遍地拿出来审查，但始终无法确定）都要被仔细地核实几遍，知道绝对尘埃落定。

“继续收集那几个家伙的消息。”他们不知道那几个负责跟踪天选者和穿越者的信使里出了内鬼，报上来的消息都经过了巧妙地修饰和篡改。现在的嫌疑人名单已经扩展到了上千人。他们焦头烂额地整理完了所有的消息，但还是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在断开与城主的链接后，他们的脑子里开始出现一些断断续续的画面——自己坐在某个类似学校教室的空间里，依靠着窗户，看着远处一座人工湖边坐着轮椅的人类女孩。

这种情况比非没有先例，长期使用幻术读取他人思想或者是联动城主思维时产生的错误都会导致一些类似的记忆混乱。何况这些记忆并没有强烈的攻击性，过一段时间就能自我复原。

第二阶段是几天后了，按照轮班制度，此刻大多数的保守派都在脑子里出现了类似的幻觉。第一批被这段琐碎记忆感染的十位不仅没有恢复正常，片段还整合成了连续的情节，并且融合到了他们的过去里：他们开始相信这些记忆原本就是属于自己的，相信自己曾在那个人类国度里度过孤僻的童年，相信自己对某个人类女孩产生过不可明说的好感，并在看清自己和她之间不可逾越的隔阂后感到悲伤，最后在国家败落后远走他乡。只是偶尔有些奇怪，为什么自己会在童年时期出现于某个人类国家的疆域里，还有着如此微妙细腻的伤感。他们应该是没有童年的，时间上也无法对应，这种逻辑上的矛盾被那些细致的情感波动掩盖住，使得感染了这段回忆的生命，无论是恶魔，天使，还是神兽，妖魔都沉溺在了回味中。

第三阶段的发作时间不怎么明确，等到城市内出现小规模的混乱却没有得到处理时，才确定已经结束。被不属于自己的记忆侵蚀后，没有整理清楚错漏的来源，冲突的部分会越来越多，试图自圆其说的努力也只会造就更多的漏洞。这个死循环只有在察觉到错误根源才能被打破。情感如同摇篮一般，在起伏中催眠了所有感染这段记忆的人，让他们的身份在一个落魄的人类和城市的领导者之间来回切换，在困惑和迷茫中崩溃。

“他们感染了这段记忆后会死吗？”

“这我就管不着了，应该吧，就算能救回来也八成会废掉。”

外边警报响起，穿越者着看向住所外尖叫的居民和紧急出动的军队基本猜到了情况：“把门窗都关好，用重物抵住。对着街道的墙面上撒些防火药剂，可以的话把所有食物从仓库转移到地下室，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没法出门了。”

“你们两个那天出门逛街时到底看到了了什么？”偶人厉声问道，那张没有五官的脸也难得地因为激动而变得火红。那天闲逛之后，天选者和穿越者两人先是去了趟城区中心，过了一整天才回来。接着又不断地囤积各种粮食和武器，还坚持租下了整座旅店，把所有戏团人员之外的租客赶了出去。现在，他们的住所已经被改造成了小心要塞。

“还不是那些难民，得了庇护还不满意，还想要造反，打算到城区内部劫掠一番再趁机逃跑。”

其他人都惊呼起来，负责伙食的人类大厨不久前还向那些难民卖过泔水，现在非常害后怕：“他们不怕城主大人降罪吗？”

“这些难民本来就受够了待在贫民窟了，不久前还有敌对城市的间谍潜入进来给他们发放武器，答应有了钱就收容他们做正式公民。所以有不少难民打算趁机抢一笔，再赶紧逃到其他城市定居，离开城主的势力范围。我们那天就是察觉了有难民在贫民窟密谋，第二天才到上城区报告官员，谁知道官僚主义太严重，那些人都没当一回事。我们担心一旦这些难民暴动就会闹到我们这，才提前做准备的。”

这话半真半假，把所有人都唬住了。

“所以我们该怎么办？”狼人问道。

“各位放心，我的准备非常充分，食物肯定管够，武器也都是最新的。暴动一开始，军队就会下场平叛，我们只要熬过这一阵，等叛军被肃清了，就彻底安全了！大家先抄家伙上！”学者大人的智慧之眼总能透视未来，众人都被他的自信感染，觉得有了依靠。他们拿上趁手的兵器，挤在门窗前的掩体后，准备和闯入的敌人殊死决斗。

门外没过多久就响起了撞门声和用不明语言喊出的叫骂声。似乎是暴动的难民没能成功纵火而恼羞成怒了。小型枪械火铳对着门窗一顿乱射，来不及全部加固的部分被打出了不少可供人进出的大孔洞，流弹和箭矢飞进了院落，一时间尘土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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