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硬币的正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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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手中这张画又是哪来的呢？”

“不巧，这大概是整座二舟宫唯一一张关于双阁院的画，当然也是唯一一张旡济子的画像。”

“旡济子？”

“是的，这张原本挂在咸欢庐里的画像，是我征得旡济子的同意带走的。在戒嘲庐的时候，我只是奇怪于监院为何不画双阁院，但在咸欢庐看见这张画后，我才惊觉旡济子的画像也未曾在戒嘲庐出现过。作为炼丹三子，监院和方丈的画像很多，但为什么偏偏旡济子只有这一张。当我仔细查看画像后，发现画中场景竟然就是双阁院，那就更奇怪了。我后来特意问过旡济子，他说监院以前给他画过多次，这张画是黑伯作祟的事出来后，监院专门在清泠阁里为他画的，前前后后画了多次，不过是在白天。由于他们的特殊身份，双阁院尽管已封闭，也拦不住他们。旡济子并不知道监院为何要给他画像，又为何要在清泠阁里画，但他之前为监院做过多次模特，所以丝毫没有起疑。而且他还说监院曾不止一次在双阁院内作画，清泠阁和神潢阁是他最钟爱的题材。一旦了解到这一点，我就明白了他为旡济子作画的真正意图。至于这张画为何会落到旡济子手里而没有被监院拿走，旡济子说这是个交换条件，监院在完成这幅画之后，马上用它换走了他手上其他的画，那些画作无一例外都与旡济子和

双阁院有关。旡济子真是个蠢人，完全没有怀疑监院这么做的目的，也难怪监院和方丈会选上他。”

“如此说来，他也算是鬼门关里走一遭了，倘若你没有出现，那他真就成为第二个黑斑了。”黄警官点点头，说道：“那么之后呢？你拿到了三个推论，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之后……我手握画像这把金钥匙，满怀信心地去开下一道门，结果却碰得头破血流。”

“怎么回事？”

“既然清泠阁里没有尸体和黑斑，那么它们一直都在神潢阁里，对不对，否则又要面临至少是双重密室的问题。可是这样一来，清泠阁里的方丈和蔺四公是怎么回事？那天晚上有两个人目击了方丈和蔺四公在下棋，小癞痢和监院。即便排除监院，小癞痢也是个迈不过去的坎。总不可能小癞痢也是凶手之一吧，那样的话这个案子就别想破了。”

“还有我，我也看见了啊。”发现齐恩忽略了他，郭尺有些急了。

“别急，马上轮到你了。由于有小癞痢的证词，我的推理无法继续下去了。所谓铁证如山，我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可能性。清泠阁到北门的那条痕迹是很可疑，但看起来又无关大局。下雪时方丈和蔺四公还活着，这个问题不解决，双阁院惨案永远突破不了。

当然，后来我也尝试过一些办法，譬如凶手将走过的雪地重新弄平，毕竟两座殿阁之间的走

廊面积并不大，拿块木板抹一抹似乎也说得过去。但这样又回到机械诡计的老路上去了。而且我又发现一个新问题。在小癞痢前后两次进入双阁院期间，清泠阁里必定发生过什么，否则灯不会自己熄灭挪到角落，法器，画像这些也不会凭空消失，包括挡住三面窗户的某些东西。可那究竟是谁干的呢？如果是监院，似乎时间上不够。他和小癞痢目击凶案现场后是一起跑出双阁院去叫人的，如果再折回去打开门清理现场，一来时间太紧张，二来也有被发现的风险。精心策划的诡计因为被人无意中看见而失败，即便从我的角度也觉得有点暴殄天物。或者是通过放长线的方式收回？平整的雪地又是拦路虎。所以直觉上，我认为当时清泠阁里至少还有个人。这个人在小癞痢他们离开后，跑出双阁院是有可能的，但不着痕迹走进神潢阁，就是个鬼故事了。这个人肯定不可能是方丈或者蔺四公，但是反过来呢，清泠阁里活着的蔺四公是他？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仔细琢磨却发现并非不可能。只要这个人熟悉蔺四公的样貌，长得与他相差也不大，乔装一下说不定能蒙混过去。而且当时蔺四公是背光的，身旁又有监院干扰，小癞痢偶然认错也有可能吧。于是我特意找小癞痢问过这个问题，但他的回答却令我大失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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