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跟林小姐认识?”许太太恍然道:“这么说来,你也是歆柔的朋友?”
宋安濂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只好点头,艰难回答:“是的。”
“你是歆柔跟林小姐的朋友,这次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许太太看着他,由于操心加伤心,她已经显得苍老。
“我是过来看看歆柔的。”宋安濂觉得自己差点说不出来这句话,太难受了。
“歆柔。。。她已经。。。难道你不知道吗?”许太太惊讶道。
“我知道。”宋安濂愧疚道:“我一直想要来看她,对不起,现在才来。”
“宛湄姐姐打过几次电话来,问有没有一个会画画的年轻男人来看歆柔姐姐,我猜那个人就是照片上的那个,果然就是。”许歆柔睁大了眼睛:“姐姐是美术系的,你是她的同学吗,还是她的朋友?”
“请进屋再说话吧,地方简陋了,随便坐吧。”许太太纯朴善良,身上有许歆柔的影子。
宋安濂走进去,发现屋子光线不足,好一会才适应里面的光线,陈设简单,很多已经老旧了,东西摆放显得有点乱。这是乡镇经常看到的那种房子,虽然不是贫寒之家,但也普通,宋安濂一阵心酸。许歆纯给他倒了热水,他发现她们姐妹的眼睛是那么相似。
“我姓宋,是从上海过来的。”宋安濂开口。
“上海,歆柔的确是那里的美术生,如果顺利,去年就应该毕业了......”许太太说到这里忽然打住了,顿了顿,“宋先生是歆柔的朋友吗?”
“是的,我非常喜欢她的作品。”宋安濂不知道如何去面对这善良的一家人,他心里有着深刻的负罪感:“我跟歆柔常常在一起画画。”
“难怪姐姐会有你的照片。”许歆纯说道:“可是,姐姐她都已经。。。你,你是想要去墓地看看姐姐吗?上次宛湄姐姐过来,就是想要去墓地看看歆柔姐。”
“我已经去墓地看过歆柔了,宛湄已经给了我地址,现在我想过来看看歆柔的家人。”宋安濂内心已经焚烧起来。
“你们都是很好的人。”许太太感叹道:“歆柔有你们这样的朋友真是福分,可惜她这孩子就连这点福分也守不住。她自小没有享受过什么好的,但我怎么也不会想到她竟然走得比我还要早......”许太太终于忍不住流泪。
“妈。”许歆纯搂着她:“不是不让我们说了吗,你自己怎么又难过起来了。”
宋安濂忍不住就要把所有的事情说出来,但是他心里在拼命忍着,要是知道了真相,就等于重新在她们的伤口上再割出深深的裂痕。他把手伸向外套,声音空荡到似乎没有灵魂:“这次过来,是想要完成一件事情,这个,请务必收下。”
许歆纯接过他手里的东西一看,是一张支票,上面的金额让她这个没有涉世的小姑娘吓到差点跳起来:“五百万!”
许太太一看,哆哆嗦嗦拿过去一看,难以置信地看着宋安濂:“这是,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为什么......”
“歆柔在世的时候有许多作品,她曾经托我在画行转卖,她的画水平很高,这是她应得的。”宋安濂的手指扎进自己的手心:“我很抱歉,我只能做到这些,当初歆柔出事的时候我什么都不知道,她去世之后我才知道消息,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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