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无法面对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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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终的时候，许歆柔紧紧抓着林宛湄的手：“代替我去爱他。。。让他走出痛苦，宛湄，答应我......”

林宛湄看着她永远闭上眼睛那一刹那，哭喊着大叫一声许歆柔的名字，在病房中晕厥了过去。

回忆到这里，林宛湄死死地抓着自己的衣服，对听得面无人色的宋安濂流泪道：“她就是我的亲姐姐一般，为了不让你起疑心，我才说她是两年前去世的。歆柔的家乡不在这里，遗体是她家里人领回去的，我昏过去之后在医院躺了一天，醒来的时候歆柔已经被领走了。她始终瞒着家人，只说是自己在山上画画的时候摔伤的。她还没有对家里人提起你，就已经永远说不出口了。她也曾经幻想过嫁给你的样子，那样子一定很美，我总是想要画出来，但是......”她说到这里，已经说不下去了。

许歆柔只对宋安濂说过家乡在外地，详细的地址没有给过他，林宛湄虽然也问过许歆柔，但许歆柔也没有说得很具体，想要寻找，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林宛湄醒来之后去医院问过许歆柔的登记地址，但由于不是亲属，医院不能泄露。没有办法，她只好把手上的照片以及一些住院的信息寄到了宋安濂的母亲那里，宋茹苓收到信件后联系了王明阳，把信件叫人送上山。

“你为什么现在才说，为什么。。。你应该早一点上山......”宋安濂连连后退：“你骗得我好苦，你欺骗了我......”

“我没有骗你，一开始瞒着你是害怕撕裂你的回忆，只有等你走出难过后再告诉你。假如一开始我就表明来意，你会接受我吗，你只会越发抗拒我。”林宛湄动了情绪，脸色涨红着：“而且，假如不是我，现在你就连歆柔的死讯都不知道，你没有理由指责我什么。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代替歆柔，因为我根本比不上她，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介入你跟她之间的爱情。”

许歆柔失明的时候，林宛湄觉得再也忍受不住，她想过上山去找宋安濂，但是许歆柔就像是知道她像什么一样，一直拉着她的手：“事已至此，不要去找他了，我不要他为了愧疚而跟我在一起......”

“谎言，全部是谎言，我再也不会画画了......”宋安濂直接把屋子里的画具全部砸掉，收集回来的颜料也踢翻，他的手伸向画布，林宛湄不顾死活扑过去紧紧拦住他。

“我不准你动这个东西，如果你还想着歆柔，就应该尽快把作品完成。”林宛湄把画布护在身后。

“让开！”宋安濂眼神锋利。

“宋安濂，你就是个没心没肺的家伙，你是个自私鬼，不配任何人爱你！”林宛湄满是泪痕，失控地冲着他怒喊道。

沉重的脚步声传来，有人已经走到了门外，是杜沔，他亲耳听到了林宛湄的哭喊，走进屋子的时候，林宛湄已经倒在地板，她的脚踝已经红肿得很严重。杜沔心急火燎地冲过去把林宛湄扶起来：“你们两个怎么回事，怎么吵起来了？宛湄，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杜沔，你怎么来了？”林宛湄皱着眉头，脚踝的疼痛蔓延了半边身体。

“王老师担心你，你在山上太长时间了，让我来看看，免得不好跟你父母交代。”杜沔看着林宛湄的伤势，看着她的眼泪，又回头看着失魂落魄的宋安濂，一下子把林宛湄背起来：“你必须马上下山，你受伤了。”他又回头对宋安濂说道：“你愣着做什么？马上跟我下山去，山路那么长，又结冰了，我背不了她那么远。王老师让你照顾好她，结果你都对她做了什么？”

宋安濂看到杜沔背着林宛湄走出屋子，天空的雪又飘起来了，他这才回过神来，急急忙忙冲出去。两个人轮流背着林宛湄下山，一路送到了医院，林宛湄请求杜沔不要惊动自己的父母，杜沔只好先打电话给王明阳。王明阳赶到医院的时候，护士已经推着林宛湄去拍片子了。王明阳盯着他们：“她怎么会受那么严重的伤？”

杜沔看着宋安濂，王明阳问道：“安濂，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宋安濂瘫坐在椅子上，“一年前，歆柔就已经去世了，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们，一直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我母亲。”

王明阳跟杜沔一听，都愣在了原地。

宋安濂把许歆柔跟林宛湄的事情都说了，最后无比痛苦地抓着自己的头发：“我伤了她们两个人，我伤了她们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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