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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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弟，你听说过‘开张破万’吗？”老胡捏着下巴，一副要揭示人生哲理的表情。

“没听过，你又准备说什么？”我知道，他这话背后肯定有个“绝妙”计划。

“开张破万啊，就是你这家伙，亏得跟个穷鬼似的，拿个古董去展示，打个折，搞个‘一元开拍’活动，现场拍卖。咱就拿个‘顶级’的仿品先来点‘试水’，看看效果，结果可想而知，别说我们赚，连九叔回来了都要给咱跪下。”

我看着老胡的眼神越来越空洞，最后真没忍住，笑出声来：“你是在拍卖仿品，还是拍卖脑袋？”

老胡大笑：“你懂个啥！拍卖本来就是娱乐圈最疯狂的事儿，咱只要让顾客看到‘好货’就行，谁管它是真是假！”

“行了行了，别再说了，”我挥挥手，“说得我都想找个角落躲起来了。”

结果，老胡果然还是忍不住动手了。

第二天，我正准备睡个懒觉，突然听到“啪啦啪啦”的声音。我立刻从床上跳起来，跑到客厅一看，差点没把我自己给气死——

老胡居然把我家那只明代“青花瓷瓶”给搬出来，正在我家客厅里搭起了一个“临时拍卖会”的舞台，旁边还放着个小白板，写着大大的“起拍价：1元！”

“老胡！”我气得差点没跳起来，“你这是想闯祸！”

老胡一脸自信：“放心，咱这拍卖风格独特，绝对没问题！今天晚上，咱就要掀起文物拍卖的风潮！”

“你真是疯了！”我抓起手机打算联系九叔，但手机响了一下，才发现我自己根本没有九叔的联系方式。

突然之间，客厅的门“咯吱”一声响了。

我愣住了，低头一看，门口站着一个人——一个穿着朴素、看起来有点憔悴的中年男人。

老胡突然安静下来，转身盯着门口的那个人，眼神一动不动。

“你们俩这是在干什么？”男人的声音低沉而严肃。

我一愣，差点没认出来他是谁——那是……九叔！

“九叔！”我终于反应过来，激动地喊道，“你怎么回来了？”

九叔笑了笑，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去山里找了个新墓，结果……我也没想到，竟然被一个‘穿越剧’坑了。”他指了指客厅里摆着的青花瓷瓶，“这是什么鬼玩意儿，仿的吧？我去！这可不是我拿回来的！”

老胡一脸尴尬地笑了笑：“九叔，您不是失踪了吗？”

九叔叹了口气：“都说了，地下墓穴坑爹！你们俩这点‘文物保管’的活儿，还真是让人头大啊。”

九叔回来的这几天，状况越来越怪。

表面上，他还是那个擅长鉴定古董的九叔，依旧能准确地指出任何古董的来源、材质和历史价值，甚至能在看到一些看似普通的破旧物品时，滔滔不绝地讲出一大串专业的术语。

但越是如此，我越发感觉到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对劲。

尤其是最近，有几次我跟九叔讨论一些古董的时候，他的回答让我产生了疑虑。

比如，那天我问他：“九叔，之前你说过的那件‘元代铜壶’，你怎么看？我记得你说它是绝品，价值连城。”

九叔愣了一下，然后用一种很平淡的语气回答道：“嗯？‘元代铜壶’？哦，那个也就一般，没什么特别的，倒是挺旧的。”

他突然显得有些不耐烦，像是对这件事失去了兴趣。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种语气和他的过去完全不符。

九叔一直以其敏锐的眼光著称，曾经他对这件铜壶赞不绝口，说它是元代遗存的精品，能与当时的历史背景完美匹配，简直是无价之宝。可如今他说它“不值一提”，这不免让我心生疑虑。

我又提醒他说：“九叔，你之前可是亲自检查过，那铜壶上的雕刻和工艺，都是典型的元代风格，哪能‘一般’呢？”

九叔只是微微一笑，眼神有些飘忽：“记错了，可能是太久没看了，没什么特别。”

他显得有些不耐烦，挥挥手，像是想赶快转移话题。

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觉得眼前的九叔似乎不再是那个熟悉的九叔。他开始对古董的兴趣淡了，甚至连他曾经无比热衷的收藏、研究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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