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沉痛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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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落幕之际，秦愢菱拖着一长疲惫而忧愁的脸走出了凌天的灵位供奉堂。此时大厅里早就挤满了人，除了杨天娇之外的数位凌家孩子的母亲竟俱都在列。

“无霜师叔。”秦愢菱有气无力地叫了一声。

“愢菱，来！这是其他几位孩子的母亲，都是你的娘。”慕无霜依次指着几位母亲介绍道，“这是青曦娘，若兰娘，影月娘，叶仙娘，倾霜娘。我们之前已经商量过来，当年那件事并不能怪你。如果你想要认祖归宗的话，也不是不可以。毕竟，你也是凌天的女儿，是凌家的孩子。”

其他五位母亲亦纷纷点头。毕竟都已经四十多岁了，人生阅历丰富，再也不是当年心高气傲的绝世天娇了。一家人误会消除了，还是一家人。

“那天娇娘呢？”

空气里的气氛有些凝重。

“天娇她一时想不开。天娇她和别人不一样，她从小就爱着你的父亲，是在一次次噩耗中长大的。她对你父亲的感情，比我们当中任何人都要沉重，都要真挚。但你不要担心，只要给她一点时间，她始终是会接受你的。”

“那认祖归宗一事，等天娇娘彻底地接受我了再举行吧？”

“我们之前也是这么想的我们不可能顶着天娇的怒火给你强行认祖归宗。”

“那愢菱就先回去了。”

“那也好。”六位母亲纷纷沉重点着头。

秦愢菱向外倾泄的身影却突然顿住了，她默然转着，泛着艰难的请求的目光。

“愢菱能不能提一个要求，不要再让两位老人如仆人一般在那孤独地守着墓了。”

“不是我们让他们守的，是他们自己想要待在那的。”慕无霜沉重地说着。

“为什么？”

“愢菱你刚来，很多事情都不知道。在你父亲很小的时候，他的父母就离开了他，三十年都没有回来过，一直是他的师父在照顾着他。直到十三年前，你的父亲瓢泼星海回来的时候，才第一次见到他的父母。可就在那一天，他的诅咒来临了。因为他们的迟疑，你师祖她就冲了上去，用生命救下了你的父亲。你的父亲以为，是他们害死了他的师父，到死都没有原谅他们。因为愧疚，两位老人就一直守在那里”

“其实师兄他也不是真正的恨他们。”影月接过了沉重的话题，“当时师兄刚从悲伤中渐渐恢复过来的时候，洛洛她就得了重病。师兄就一个人带着洛洛去治病。等到回来的时候，灾难就开始了”

“是啊，灾难来的是如此的突然，当我们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就一个人冲了上去，再也没有回来”

大厅里再次流转着悲伤，那是对至亲逝去的沉痛的痛苦。

“可是我还是不能相信，我不愿意相信，父亲他怎么就这么冲上去了，那可是五尊圣人啊！”

“听说过逆神经吗？”再次勾起那片沉重的回忆，慕无霜几乎是红着眼。

“你父亲是厄运之子，也就是逆神子。逆神经便是第一代逆神子所铸，在他那个时代，他被称为太初之神。所以他留下的经文，可想而知，有多么的逆天！在那最后一页，记载着一篇禁忌绝学，唤做‘古今未来’，它能够在时间长河中短暂地拉扯出百年之后的自己，获得一身强大的战力。但是，这必须是以生命为代价的啊！这是我和姐姐在收集灵界凌家残余的古卷中偶然了解到的，如果早知道，我就应该早点去灵界的”

秦愢菱走了，今天真的很沉重很沉重，她不知道自己如何去面对这个沉重的噩耗，只能一点点地茫然，迷失自己。在宿舍里，颓废地度过了一天。

徐萱雪已经去了凤阙塔，短时内根本不可能回来。她只能一个人孤单、痛苦着，没有办法找到倾述的对象。

夕阳在缓缓下坠，慕氏里的悲伤慢慢沉淀消化。五位母亲刚刚离开，一个年轻身影就焦急地冲来进来。

“娘，娘，黑爷爷他说的是不是真的？父亲他给我留下了一把剑？”

“谁叫你回来的？”慕无霜回复了冷冽。

“娘这是不是真的？”凌虚度焦急地来到慕无霜身边。

“你父亲是留下了一把剑，但那是给凌家子孙的，不是给你的！”

“难道我不是凌家的子孙吗？”

“你是吗？你不是！对，我原本是打算给你的，所以我才赶在你十六岁之前从星空那一岸回来。但是我现在根本就不想给你！你现在，哪里有一点凌家子孙的样子？凌家亿万年的荣誉，都被你丢尽了！你知道郢晨她是谁吗？她是你父亲的妹妹！你竟然打她、欺负她，为了扒你父亲的坟！你说，他的剑我能留给你吗？”

“所以，你就要把它给别人，给那些女人的儿子！”

“啪”清亮的耳光响彻在大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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