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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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渐渐明白，心想他们兄弟三人定是见了如此多的金银，起了歹心。便忘了君恩，不顾结拜之情，互相残害，才有了今日海吞天寻仇一事。

如此想来，定是江中鳄手段高明些，抢走了那批黄金。难怪仙鳄府这般富丽堂皇，在易州城又有如此地位。

海吞天接着道：“相良一家本是良善，说什么也不肯受此重金。相良之女当时已怀有龙子，听闻太宗皇帝只赐了金银，连一封书信口谕也没有，心如死灰，于当夜跳河自尽了……”

众人一阵聒噪，小岚更是惊呼出声，紧紧抓住了六儿胳膊。六儿重重哼了一声，显然极为着恼。

海吞天似是忆起了当日的情形，眼神有些许哀怨，道：“我们兄弟三人料不到那相良之女如此刚烈，本只是护送黄金，并无多大难事，但若太宗皇帝知道女子已死，定治我等办事不力之罪。我等得知消息后，即刻命随军二百军士沿河打捞。但那时正值盛春，河水上涨，我们打捞了三日，连女子的尸身都未能找回。”

六儿气的一跺脚，心道：“什么天子庶民，如此做法，又与市井中的采花贼有什么分别！”

海吞天道：“相良一家不肯收下所赐金银，我等无奈，只好再将黄金护送回宫。”说着面容突变，冷冷的看向江中鳄，道：“便是在回去的路上，他竟想诡计害死我等众人，欺上瞒下，要独吞黄金！”

江中鳄此时也睁开了眼睛，他只要一睁眼，就必然精光四射。也狠狠的道：“大哥，事已至此，你再说这种谎话，还有什么用？我们兄弟三人既然各怀鬼胎，就谁也不用计较谁了罢！”

海吞天道：“我与二弟是有心想吞了黄金，但我们也将你算在内了，有你的一份！你那日身体不适，睡的早，我与二弟密谋之时，未曾叫醒你。你却认为我们也想害你，竟对我俩也下了毒手！三弟，你好狠的心！”说到最后，已几近嘶吼。

江中鳄道：“哼！当着众位英雄的面，你何不实话实讲？苍天有眼我那日身体有恙，半夜起身小解时，听到大哥说‘待这些人喝了蒙汗药，我们就把他们一一杀了！还需当把现场做成打劫的模样’，二哥也说‘我们再去抓几个过路的来，将他们也杀了，权当是劫匪了！’，这时你们二人低声笑了一阵，二哥又说‘还需留一个通风报信的，最好留个替罪羊’。大哥你又问‘二弟，你说是谁合适？’，二哥还未答话，便被几声马嘶惊了，你们二人便不再说。我且问你，这些话可是属实的？那替罪羊不是我又能是谁？”

二十年，他尤能记得如此清楚。

这二十年，他必定时时想着这些事，念着这些话。

海吞天脸色忽晴忽暗，满眼的萧杀之意，许久，终于定下心来，叹了一口气，悠悠道：“不错！这些都是我与二弟说的！我俩听到那几声马嘶，担心事情败露，未敢多言。不过那替罪羊绝不会是你！三弟，你胡思乱想，又无比歹毒，竟对我俩也下了药！”

江中鳄狞笑道：“宁错杀不放过！世上之人哪个不是如此？你现在说那人不是我，我又怎么知道？若不是我提前下手，现如今要苦苦寻仇的许是我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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