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 25 章

杜若水最后还是松开了手，不过九岁的她，看着女人已经昏过去的面容，还是没能下手。

她站起身，慢慢走向了杜知远，他倒在地上，手还保持着张开的动作。

整座庭院已经没人再站着，他们都吸入了迷烟倒在地上，小小的杜若水拿起杜知远躺在地上的佩剑。

佩剑是用玄铁打造，不过九岁的女孩儿拿起这把剑还有些吃力，她拖着剑站定在杜知远的腿边。

杜若水素来不是什么心善的主儿，她的外公给她取的这个名字，像是与她形成两极，而今日，日后这位善神，提起了剑对准自己的亲生父亲。

只要杀了他，一切的噩梦就会结束。

阿娘不会因为他日夜抹泪，为了他，阿娘伤心积劳成疾，一个才三十年华的女人，因为这个男人，喝着最苦的药，流着最伤心的泪水。

可明明是他信誓旦旦要求娶阿娘的，云绣的父亲是位战功赫赫的老将军，老将军对这位唯一的女儿十分疼爱，只要是她想要的，便会想尽办法替她寻来。

她阿娘也配的上世上最好的男子，即使不是杜知远，这世间的好男儿也能踏破将军府的门庭。

杜若水眸色沉沉，她慢慢举起长剑，寒光闪过，对准了杜知远的心口。

刺下去，一切就会画上句号。

长剑用力往下刺去，杜若水像是耗尽了全身的力气去使这一剑，可预想之中的景象并未发生，杜知远忽然一口污血吐了出来，睁眼便看见向他刺来的冷剑。

在战场上摸爬滚打过的男人敏捷的避开了这一剑，他翻着身子滚了一圈，身体撞到桌腿，桌上的酒水瓜果顷洒在地上。

杜若水双眼失神的看着刺空的地方，抬眼眸色狠厉的盯着杜知远，他怎么会突然醒来，黑市上寻来的迷药不会出错，所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杜若水一边想着，一边走向杜知远，她的视线落在杜知远嘴角发黑的血迹上，了然的啊了一声，杜知远常年习武，虽是凡人但内力却深厚，他强行逆转内力，逼出了部分药效，所以吐出的血是乌黑的。

“我是你父亲！”

杜知远撑着桌子直起身，凶恶的目光死死盯着杜若水，锋利的剑身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杜若水没有说话，她这次果断的再次举起长剑，冷剑越过头顶，往下狠狠一劈，长剑刺入身体，杜知远发出痛苦的嘶吼声。

可这一剑并没有刺入他的心口，杜知远被人拖着往后挪动，长剑堪堪刺入杜知远的大腿。

救杜知远的人是个蒙面的护卫，看样子应是他暗地里培育的死侍，杜若水松开手中的剑，长剑砸落到地上，杜若水也摇摇晃晃的瘫坐下来。

杜知远的护卫来了，她也杀不了他了，一切仿佛冥冥之中注定的一般，她注定会下不了手而放过柳氏，也会两次举起剑却杀不死杜知远。

“侯爷”

死侍恭顺的喊到，杜知远抬起手，伸手指向杜若水……的身后，他的视线越过杜若水，看向了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柳氏。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快，快将我带我去看心儿。”

死侍闻言微微一愣，他脸上蒙着面，眼睛还裸露在外面，他隐晦的抬眼看了下杜若水，眼中闪过一些不知名的情绪。

“是”

死侍将人直接抱起，然后走到柳氏的身旁，他轻轻放下杜知远，沉默着守在两人身旁。

他的目光落在杜若水的身上，眼神中带着点点不忍和同情，杜知远培育的死侍帮他暗地做些不能摆到明面上的事，所以这些死侍对杜知远这些糟烂事儿知道不少。

就连这几年来秘密私会柳氏的勾当，也是他们这些人提前打点好，确保万无一失后才实施的。

不过杜若水在假山后发现杜知远的秘密却是个意外，杜若水因为不喜欢参加这种宴会，便躲在了偏僻的后园假山的石洞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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