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3 泪湿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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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爷，泠儿来了……”

不知怎么的，苏泠瞧见自家爷爷独坐在昏暗的船篷内，声音就不自觉的有些颤抖。

“乖孙女，来坐下。”

苏公瞧着有些疲累，语速也变得有些缓慢。

快步走到苏公对面坐下，苏泠就这么怔怔的望着自家爷爷。

“怎么了小丫头。”苏公笑眯眯的说道：“谁欺负你了，怎么一副要哭鼻子的样子？”

苏泠摇摇头，只是眼中闪烁起了晶莹的光泽：“爷爷，明儿个带我去荡秋千好不好？”

“爷爷都一把老骨头了，还让爷爷陪你荡秋千呀？”苏公笑了笑道：“让你爹陪你去。”

苏泠伸出手，握住了苏公粗糙的手掌：“我不要爹陪我，爷爷陪我去……”

“泠儿很轻的，也像小时候一样一推就能荡得很高了……”

闻言，苏公盯着自家孙女看了一阵，笑道：“聪明孩子，你猜到了吧？”

此话一出，宛若洪水决堤，苏泠再忍不住内心酸楚，晶莹的泪珠如大雨倾盆落下，她用力的的捏住了自家爷爷的手，颤声道：“爷爷…咱想想办法……”

“人生本就是来来去去的……强留反倒不美。”苏公边说边伸手替孙女擦去泪水：“女儿当自强，莫要哭了。”

苏泠红着眼抬头：“不是男儿当自强吗？”

“男儿女儿都一样，都得自强。”苏公笑了笑，话音一转：“对了，差点忘了正事了。”

“正事，什么正事？”苏泠随手抹去泪水，以为爷爷要说什么重要的事情，泪水一下子止住了：“爷爷，什么事情？”

苏公笑道：“你的嫁妆都在我屋子床底下的红木箱里头。”

“到时候无论是你要嫁出去还是想招女婿上门都随你。”

“记得，一定找一个互相喜欢的，莫要将就过日子……”

听到这，苏泠堪堪才止住的泪水再度决堤，她捏着苏公的手愈发用力，似乎只要用力抓紧，自家爷爷就不会离去一般……

“苏家人从小就被灌输着要遵循祖训，要如何发展南泠……说实在的，咱苏家人从一生下来，就好像被压上了一个担子。”

“但后来我才发现，这担子不是在我一个人身上的……当南泠这艘大船开始航行之后，船上的每一个人都在的努力让这艘船开得更远……”

“也许偶尔会有些拖后腿的人出现，但也是极少数的……”

“所以，你没必要给自己加太重的担子在身上，退一步来说，你爹还是壮年，他还能挡在你前面很久，你还有大把的时间去享受你的大好年华……”

“莫要想得太多，莫要把自己弄得那么累，别老想着接下担子……”

“咱们苏家至此，从未亏欠过什么，也没有一定要守住什么，你记住了吗？”

“爷爷……我记住了……”苏泠哽咽着还要说什么，却是被苏公打断：“好了，莫要哭了，再哭明儿个眼睛要肿了。”

“去吧，把你爹叫进来……”

苏泠摇了摇头道：“爷爷，我能不能留下……”

“好孩子。”苏公抬手拭去孙女眼角的泪花：“我跟你爹单独聊会，这小子也是当爹的人了，若是自家闺女在场，有些话他是想说也不好意思说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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