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十二章

何叔接到电话很快就赶过来了，许大壮不情不愿地出了门。临走还拉着许川骛说悄悄话，让他好好表现，别惹事情。

许大壮走后家里安静了很多。可翟岁聿却莫名有些烦躁，他拿起窗台上的一本书，翻看着试图分散注意力舒缓心情。

可也许是因为刚才提起了母亲，他无法控制的开始联想起奶奶和过去种种压抑的生活。耳边不停回响着一些熟悉的声音和话语：

“omega读太多书没有用，以后结婚了能相夫教子就够了。”

“小聿，妈妈最近很忙，你在奶奶身边一定要听奶奶的话。”

“你长大了一定不要像你妈妈那样，一个omega整天不着家像什么样子！”

“小聿，你要懂事，听话。”

……

许川骛看他捧着书站在窗边，视线却落在窗外，不知道在看什么。于是，许川骛就这样站在旁边观察他，他竟然也没发现。许川骛在他身后多久，他就看了多久。

“喂，发什么呆呢？”

许川骛终于忍不住出声打断他的出神。

翟岁聿被他吓了一跳，手中把玩的玻璃弹珠没拿稳掉在地上滚到了茶几底下。有那么一瞬间，翟岁聿差点就爆发了，但他还是生生忍了下去。

“别烦我。”

“哇，好凶奥。你最近好像格外烦躁，跟发情期快到了一样。”

翟岁聿不说话，蹲在地上发现茶几底部与地面距离太窄，手伸不进去，于是转身去找工具。找了很久找不到工具，翟岁聿决定把茶几拉到一边再把弹珠取出来。可是茶几太重，第一次尝试竟然没能拉动，还因为手没抓稳，用力过猛向后栽倒。

许川骛眼疾手快滑跪过去把他接进怀里，然后将人从地上拉起来责怪。

“你说你逞什么能啊？你力气才多大，这可是金丝楠木的……”

许川骛成功点燃引线，翟岁聿彻底爆发。

翟岁聿抓着许川骛的衣领把人按在沙发上：“你是不是也觉得omega都是废物！？在你们眼里我就是个只能取悦你们alpha给你们生孩子的废物吧！？”

许川骛也被翟岁聿这个架势给吓到了：“啊？我不是那个意思，这个桌子换我我也搬不动啊。”

翟岁聿一下就清醒了：“对，对不起。我有点不舒服，我先回房休息了。”

“翟岁聿！”许川骛挡住翟岁聿去二楼的路，“omega从来不是什么alpha的附属物，更不是人类繁衍生息的工具，他们作为独立个体存在。至少在我这里是这样的，如果有哪个傻逼跟你说了什么煞笔的观念，你就权当他在放屁好了。”

翟岁聿低着头，看似不愿理会，实际上许川骛说的每一个字都重重落在他的心头。

“你有没有在认真听啊，你竟然这么想我，我是那种煞笔alpha吗？你不会一直都是这么想我的吧？你……”

翟岁聿开口打断他：“许川骛。有没有人说过你话很多？”

“啊？”

翟岁聿终于抬起头直视许川骛的眼睛：“你真的很烦人你知道吗？”

许川骛没听清翟岁聿最后一句话，他的注意力全放在翟岁聿泛红的眼睛上。

“你哭了！？”

翟岁聿终于绷不住了，泪水夺眶而出：“你会不会说话啊！？你不会说能不能就闭嘴！？”

许川骛见他眼泪都下来了就不敢再说话了，立马跑东跑西给他递纸巾递温水。翟岁聿接过东西就一声不吭地上楼去，在许川骛面前哭已经很丢人了，再留在这里和他面面相觑会更尴尬。

许大壮来到外婆家才发现，太奶奶竟然也在这里。

许大壮礼貌的叫了人，他跟翟岁聿的这位奶奶并不亲近，只能拘谨的坐在一边。太奶奶热情地招呼许大壮到身边来坐，许大壮才不得不坐在了太奶奶旁边。

“听说你刚高考完？”

许大壮点头回答：“是的，太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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