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争夺（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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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已是深秋，冷露无声，金桂飘香。萧行彻和楚行舟走在回西落山庄的丛林小路上，寂静的夜空中群星璀璨，天河低垂，一抬头总觉得能酿出几分诗意来。

楚行舟跟在萧行彻身后，低垂着头。忽然她感觉什么东西盖住了自己的脑袋，抬头发现原来是师兄将自己的披风裹到她身上，顺便将兜帽给她戴了上去。

“夜里风凉，事先出去也不带件衣服。”萧行彻隔着兜帽揉了揉她的脑袋。

楚行舟撇了撇嘴，上前一步，伸手抱住他。“是啊，夜里可冷了。”

桂花的冷香，还有他身上的清香，都将楚行舟紧紧包围在其中。她感受着这份真实的温度，记忆不由回到了在烟雨谷的那段光阴。

也是在这样的深秋，这样安静的夜晚。

她和师姐们偷偷跑出去玩，听说镇里来了一家戏班子，晚上搭台子表演，她们便躲在墙角，想要听得更近一些。她后来听着听着就睡着了，等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师兄正背着自己往烟雨谷走，前面二位师姐还提着灯笼引路。

她闻见这股熟悉的清香，搂着他的脖子更紧些，心安理得地又睡过去了。

当时只道是寻常啊。

如今想来，还是忍不住鼻子发酸。

过了一会儿，只听楚行舟询问道：“你们什么时候合作了？”

萧行彻回答说：“就在我救你出来的那个晚上。”

果然，难怪孟岐见到她如此的淡定自如。

“他看见我还活着一点也不惊讶，我还在想为什么呢。”

萧行彻又说道：“他知道的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多，这些年他一直韬光养晦，就等着这最后一击。”

“那他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吗？”

那首歌谣，孟岐当时也是有耳闻的。只是不知孟桓的做法给他的心中带来了什么样的猜测。

萧行彻沉吟了一会儿，肯定道：“他是怀疑你的。不过他不会将这件事现在捅出来。”

孰轻孰重，孟岐分得很清楚。

孟岐与孟桓相比，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孟桓的确为他的江山社稷培养了一个优秀的继承人。

当初自己入仕的时候，孟桓便想把自己培养成孟岐的棋子，而孟岐亦有这个打算，于是欣然接受孟桓的安排。所以自己总是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接触到他。

“那你走了，西落山庄怎么办？”

“西落山庄我会交由展儿和渠白打理的，他们追随我多年，对山庄的事务也很清楚。我也不会一直做庄主，这山庄迟早要交给他们二人，让他们提前适应也挺好。”

楚行舟讶然：“你不做庄主了，那你做什么？”

“等到这场战争结束之后，我打算去遥远的地方走一走，去看大漠黄沙，去看天涯之海。或许再后来路过一个山清水秀的小镇，在那里定居下来也说不定。”

“还有呢？”楚行舟抬头，看向他。

“还有……”萧行彻垂眸，凝视着她的面庞，轻轻一笑，“我想娶你为妻，只是不知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楚行舟反问道：“你想我跟你一起去看山看水吗？”

“你不愿意吗？”

“那我要好好考虑一下。”楚行舟装模做样地像个说书先生一样转了一圈脑袋，“毕竟九怀王可是跟我说了，待他登基，封我官爵，一起共治天下。”

“封侯拜相也挺好的。”萧行彻愣了一下，顺着她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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