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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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村的夜晚依旧热闹，晚上十点多，商场都关门了，隔壁市场边上的宵夜地摊档依旧人来人往。

烟火气十足。

仿佛视网膜都镀上一层滤镜，各类热食在鼻息间争抢地盘。

楚与寒就找了一档能坐着吃的关东煮加牛杂，一大碗满满上。

早在下午的时候她就研究透了“探灵”这个论坛，打开新世界的大门，原来在大众所不知道的角落有那么一群灵异版的赏金猎人。太酷了。

在吃了一顿一知半解的八卦闲聊后楚与寒更是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是否真的出现问题。

当时小江村那家伙用江一栩的身体对她说的话还有一些印象，可当时的楚与寒并不认为自己忘记了什么，她回望过学生时期和就业后的一点片段，尘封中的记忆仿若当初，她便肯定自己没有撞到过脑子。

一切的不寻常都从那张超开始。

楚与寒还记得当时她还信誓旦旦地问那临时阴差，为什么她之前从来没有见到过鬼魂，医院、墓园，甚至半夜从酒吧出来路过公园也是没碰上过奇怪的现象，而那张超一下子她就能看到了？那人只说了特殊情况。

可就在第二天，小江镇游神，那时就反转了。

巨大的神像游走于人群中，就连楚与寒也被迷惑了，陷入狂热氛围险些许愿，好在江一栩叫醒了她。在惊醒后，楚与寒想起了一些事情——她不是没见过灵异事件，相反还见得多了，甚至还能够在心里对此进行一个危险评估……很熟悉。

还有这个神秘的论坛，屡次回答错误的密码，竟想不起半点相关的片段。

不知从何时开始，她的记忆变成触发式了。

能够主动回想起的尽是一些日常琐事，没有编码的纯白拼图能够找到相应的位置吗？

在认真考虑自己的记忆是否出现问题的时候，楚与寒脑袋里想出来的第一条线索便是小江村，那里的信仰具有改变他人意志和记忆的能力，而她与丈夫江一栩也正是在小江村认识的。

她问江一栩：“你还记得我们当初是怎么认识的吗？”

江一栩说出的情形与她印象中完全一致，花前月下，浪漫偶遇，一见钟情。这点上挑不出任何异常的地方，但偏偏所有的问题都直指同一个地方，这下子哪怕不为了找回江一栩的身体，为了解开身上谜团，楚与寒也得再度前往。江一栩在夏至前必须吸收够足够的能量。

占据了江一栩身体的家伙，貌似知道不少事情。

越是吵闹的地方，孤身一人反而更能维持头脑冷静，楚与寒在计划着今后还要去哪些地方找怨气。一个意外的人出现了。

上午时碰见的青年人也在这里买宵夜吃，三四个男生结伴同行有说有笑。他在看向楚与寒的五秒钟内，她便发现了有人在看她。

“好巧，你也在这吃宵夜，介意拼桌吗？”青年人有些扭扭拧拧的表现惹来同伴好一顿起哄。

楚与寒同意了，那人的同伴十分知情识趣，挤眉弄眼着去了别家档口。楚与寒搭着手臂，旁人看不见她手下压着的水团，她对那青年人说：“你小时候有没有听说过一些村里比较离奇的事情？”

“村里老人多，闲言闲语一直都有的……不过我想你是想问有关那井的事情吧，就同网上说的那样，老一辈基本上都知道，还有不少人见过呢，包括我爸爸，两次怪事发生他都有围观过，不过我认为这样的事情太离奇了，可能是自导自演恶作剧吧。”

看来这是一位唯物主义战士。

不过楚与寒要问的并不是这种网上一搜就知道的事情，她侧身凑近对上青年人的目光，审视着他的每一个表情，她问：“那你有没有在村里听说过争家产谋杀呢？”

视线下移，加速眨眼，手指收紧，嘴侧肌肉抽动欲言又止，他每一个动作在楚与寒看来都是心虚的表现。

青年人显然是知道的，看这微表情，搞不好探灵上的消息是真的。

青年人支支吾吾片刻后才说：“是有这样的传言。”

楚与寒接着问：“可以说吗？”

老板端来青年人点的宵夜，他点的楚与寒同款，关东煮加牛杂，他有些尴尬地接过。

看了两眼周围并没有人留意楚与寒刚说的“争家产谋杀”后他才轻声说：“其实也是村里老人这么说的，也差不多是井里第一次捞出人头的时候吧，具体时间我也不清楚，但应该是同一年……嗯，有个人失踪了，好几周都没找见，报警了也找不到人，而那个人失踪的那段时间正好是家人病逝，两兄弟闹分屋的事情。人不见了，同一年就发生了奇怪的事，所以老一辈都这样讲，是分家产闹矛盾，亲兄弟都下毒手，杀人抛尸井底，所以井里捞出的人头是那个人的鬼魂作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