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 14 章 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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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样的规则还是老老实实去死吧。”楚与寒无比真诚地说着。

规则虚构形成的河神久久不能平静，他似乎陷入了逻辑困境，他张着嘴不知下一步该干什么。

村长现在还能喘着气还能有意识是因为过去的“许愿”在生效，愿望不解除那么这里的人永远都无法真正死去。在带有法力的河水攻击下，伤口恢复的速度会受到影响减慢，换而言之，村长是彻底失去战力。

在虚构河神的安排中，这么有利的局面楚与寒就应该同意，那么那三把斧头会名正言顺地成为楚与寒的战利品。

那么问题是出现在哪里呢？

规则的意识在不断模拟着可能的成因，最终灵光一闪，指针停留在胜利条件上。

被愿望捆绑着的村长，既不是活人，更无法真正地死去，因此在胜利条件上楚与寒就做不到这一点。

老人发现问题所在后，他摸了摸胡子说:“胜利条件改为你砍下他的头颅即可，你同意吗？”

楚与寒看了看村长，很好，颈椎连着下巴的骨骼还在，只要往那儿一斧头劈下来，来一个身首分离就达成胜利。

可楚与寒还是不愿意就此答应，这个老人，不，或者说这个规则出现的时机和动机太过不合常理，哪怕他是为了故事的完整性，怎么说也无法解释他为什么降低标准也要让楚与寒拿到那三把斧头。

来路不明的东西，说不准有诈。

楚与寒说:“以你的行动逻辑来说，我没有撒谎，你不能攻击我。同样的，我只是拒绝pk，不影响你的故事核心，我的选择与你无关。”

老人苦恼道：“是这样没错。”

老人作为大众认知中的河神，它是人心投射出来的存在，很多东西都还是只能靠着规则的逻辑来运行，这还是第一次碰见这么难处理的事情，楚与寒已经不相信它了，它拿不定主意接下来要怎么做才能让对方收下武器。

它有点想求助河神了，那位真正的、汇聚天地灵气诞生于此的河神……真正的河神现在拥有完整的灵魂和人格，一定能比它想的更周到，只是......老人转过目光看向楚与寒身后的男人，它很清楚自江一栩在落入河中之时就已经触发限制了。

现在醒来的人究竟是谁，很难说。条件达成的话，也许醒来的会是那个孩子。

男人从地上起来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整理身上的衣服，他动作轻柔地拍去衣服上沾着的灰尘泥土。

楚与寒自然也听到这点声响，她惊喜地回头，却在丈夫陌生的眼神中收起了关切，那不是她的江一栩。

两人站的极近，他们在这之前经常如此。

可楚与寒看着眼前的男人，明明外表没有任何变化，周身的气质却阴沉的很。

察觉到难以言说的区别后，楚与寒谨慎地后退一步，却被动作更快的“江一栩”伸手捏着下巴。

河水只针对尸鬼，除此之外一切都没有受损，包括那两台从杂物间拖出来插电的大打光灯。

“江一栩”捏着楚与寒的下巴，凑近了看，他仔细又认真地看着楚与寒的脸，每一寸的肌肤都映在他的瞳孔中，两人目光对上都不带任何的情意。

他忽然伸手用拇指擦了一下楚与寒的嘴唇，在楚与寒的愤怒挣扎中放开了手，他揉开手指上蹭上的唇膏，慵懒地拖着声线说:“没有画眼线啊......看来你是都忘得一干二净了，连自己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都忘了，真可怜。”

楚与寒抬手就是用手背擦嘴巴，蹭走剩余的口红，她不耐烦地说:“关你屁事，我警告你你最好赶紧从我老公身上下去。”

却不料那男人奇怪地说:“下哪儿去，这身体本来就是我的。”

楚与寒说:“那你是什么东西？”

男人施施然地在这处空地随便忘了几眼，他没有正面回答楚与寒的问题，走到那群还在痛苦哀嚎的村民前莫名地说:“伤这么严重，看来祂是真的很生气了，不过再气现在也就那样吧。”

他又转到村长身旁，不知干了什么，村长的伤势竟然在他的靠近之下慢慢地变形融合在一起，原本不成型的肉渣碎块挪动着粘合在一起，飞到楚与寒跟前的眼球迅速腐败成褐色水迹后消失不见，而村长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复原的头部也长出新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