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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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着已经入了十月，可是气温一点都没有要降下来的意思，连着几月都没有一场像样的雨水，连残水都快要干涸了，落霜村的人终于察觉出不对劲，请出了村里的巫师想办法。

“今年本来就是个旱年，可没想到竟然这样厉害，如今便只有一个办法了，开坛祈雨。”

一群巫师商量之后决定合力开坛祈雨，但这祈雨之术不仅需要有巫师的阵法和符咒之外，还需要有一名祈雨圣女来完成整个仪式，祈雨圣女要求出生的年月时刻都必须属水，未沾过血污未伤过生灵的豆蔻年华少女。于是，落霜村的村民都将自家的女儿送去巫师所在的圣庙，让巫师检验筛选圣女，一时间落霜村的人都在为寻找圣女的事情奔走。

“今日外面好热闹啊。”烟烟靠在医馆的窗户边，探出小半个身子，看着外面过往的人群。

“那可不，今日圣庙的巫师们将村民们送去的少女集合起来，说是要用个什么法子，选出能够完成祈雨仪式的圣女呢，好多人都争相恐后的去看热闹呢，师妹，你想不想去看看。”

广白抱着一个药罐子凑到烟烟身边，一边同她一起看着窗外的热闹，一边还不忘研磨手中的药。

“是你自己想去吧。”从旁路过的文元冷冷的撂下一句话。

“我的确是想去，说不定师妹也想去，师父也想去，师兄你想不想去啊，要是大家都想去，那咱们不如就歇会儿，一起去看看热闹，看完再回来医馆做事情也不迟呀，正好这会儿村民们也都去圣庙了，哪里还会有人来看病呢，你说对不对嘛师兄。”

文元不想理他，倒是长生走了过来朝着烟烟说到：“你若是想去，师父便带你去。”

烟烟点了点头，广白欢呼雀跃，张罗着一起出门，可是文元不喜欢凑这种热闹还是决定留下来看守医馆，便只得长生、广白和烟烟三人出门了。

圣庙在落霜村东尽头的一处山坳里，平日里最是冷清神秘的地方，今日却是热闹的像是有庙会一般，几人到了之后，见到圣庙面前搭起了一个台子，台子上有十几个少女围站成一圈，圆圈的中间放了一个青铜矮鼎。

村名们围在台子底下热热闹闹的说笑讨论，广白朝着身边的一个村民搭话：“刘叔，你们聊啥呢？你们知道这巫师今日准备怎么选圣女吗？”

“听说，好像是要取这些少女的血和那圣庙神龛前的灯油，一起同符纸烧化，那扬起的灰烬落在谁身上，谁就是被选中的圣女。”

“哦哦哦，竟然是这样的，好神奇。”

这时候青铜矮鼎中突然燃起了熊熊大火，几名巫师出现在台上，村民们顿时安静了下来，那几个巫师都一身的黑袍，脸上还用草木汁画上了奇怪的符号，整个场景突然变得十分肃穆。

猩红的血液和浑浊的灯油混在一起，流转成诡异的纹路，泼进大火里，那火便燃烧的更加炙烈，空气中满是炙热的焦灼还有不易被察觉的血腥气。

巫师将手中的符纸点燃，然后抛向空中，那金黄的写满了咒语的符纸瞬间化成了灰烬，在空中越飘越高越飘越高，直到人们都看不见了为止。

“诶，去哪儿了啊？”村民们的目光在台上那些少女身上搜索，可是却没有见到一片灰烬，都觉得奇怪，开始议论起来。

“会不会是圣女根本就不在这些人当中？”

“不会吧，咱们可是把村里满足要求的女孩都送到这里来了。”

正在大家疑惑的时候，广白突然变了脸色，惊诧的看向烟烟，然后用小心翼翼地语气，说到：“师妹，这……你身上这，是什么东西啊？”

长生转过头一看，烟烟地肩上俨然落着一片灰烬，因还未碎尽，上面的符文还清晰可见。

“这，原来圣女在这里。”村民们也发现了烟烟身上的符纸灰烬，这才反应过来，原来长生大夫家还有一个小姑娘，因为平时都不怎么出门见人，所以大家都把她忽略了。

“怎么会是烟烟？”

圣庙之中，长生面色凝肃，眉间微蹙。

“神的指引，一切都是注定。开坛祈雨的事情，就要靠姑娘相助了。”巫师说这话的语气十分冷淡。

长生觉得烟烟是有心病的人，九云山的阵法在她心中留下的伤痕好不容易才遮掩过去，他们好不容易才过上几日的安生日子，怎得突然出这么一个事情，如果让烟烟去祈雨，反而勾出了她的心病可怎么办？

“不行，我这徒弟与别人不同，做不得这和道法巫术相关的事情，圣女你们可以再找，但我的徒弟不能帮你们祈雨，走，烟烟，咱们回家。”

长生说完就拉着烟烟的手转身离开。

“姑娘难道忍心看着这日日曝晒，河流干涸，草木衰枯，看着落霜村陷入灾难吗？”巫师的话落在了他们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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