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 花落人断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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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宫大殿内，魏景川的长剑还架在林彦之的脖子上。

“你最好给本汗写仔细了！”

林彦之怎么也没有想到，区区一个阮娇娇能让魏景川搭上整个鬼方来救。他边写边想，竟笑出了声。

他笑魏景川是个情痴，为救阮娇娇不顾鬼方，而魏景川则看出了他心中所想，便冷哼一声，压低了嗓音道：“本汗在踏进这大殿前，便安顿好了鬼方。若我死在倗国，鬼方便会倾力攻进倗国。”

林彦之闻言，只得埋头继续写诏书。

良久，魏景川见林彦之停笔，便将许家叫上殿来。

他将林彦之的玺印盖在两份诏书上后，即刻叫人送一份往蔚国都城。

另一份由魏景川亲自送往阮娇娇处。

可世事不随人愿，诏令刚到蔚国边关，阮娇娇已身中数箭，倒在了血泊中。

次日一早，她带着满腔的悲愤离开了人世。

她咽气前，阮明成一直守在她身边，声嘶力竭地喊着：“阿姐……阿姐……”

他看着阮娇娇倒下，又只能任由阮娇娇慢慢咽气，不治而亡。他不是不想治，只是阮娇娇旧伤未愈，新伤不断，猝了毒的箭一支一支射向她，纵有钢筋铁骨能挡住箭矢，也解不了这样大剂量的毒药。

魏景川在途中接到传信，便快马加鞭赶路。待他赶到时，阮娇娇还有一息尚存。

“魏景川……”

营帐内，阮娇娇面色惨白，嘴唇发紫，连指缝间都渗着乌青。阮明成替她扎了针，以阻止毒药蔓延，可用处并不大。

“我在。”魏景川快步向前握住她的手，轻声安慰，“娇娇，我在。”

那声音明显带着哭腔。

“好好……照顾明成……和你自己……”她说着话，又呕出了一口毒血，嘴角轻轻上扬，握着魏景川的手道：“我都记起来了……拓跋……”

话只说到一半，阮娇娇便垂了眼，流下一行滚烫的泪。魏景川伸手，并未探到鼻息。

“阿姐为了等你，硬生生留着这口气……”阮明成说到这里，再也忍不住，趴在阮娇娇塌边大哭起来。

魏景川强忍着悲痛，当众展开诏书读了起来，众人应声跪下，不敢抬头。

读到“大军即刻回城”几个字时，魏景川声如沉雷翻滚着，怒气在他胸口迂回不下，跪在地上的众人亦是拳头紧握，怒不可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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