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行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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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邱老离世了？！”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小清，她正失魂落魄地坐在沙发上，眼睛有些发红。

这两个月里，我对他们爷孙两人也还算有些了解。听邱老说，小清并不是他的亲孙女。把她捡回来的时候，小清还很小，连话都不会说，相处久了，自然也像亲人一样。

除了一些各自的朋友外，我并未听邱老说起过他的其他亲人，小清则更不用说了，从小到大就只有邱老一个亲人。

我上前去轻松坐了小清身旁，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或许再怎么安慰都是徒劳的，任谁在这样的情况下听到安慰之词也不会心情好到哪里去。

“节哀。”

“嗯……”

小清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过了许久，她擦了擦眼角，对我露出一个艰难的微笑。

“我没事的……谢谢！”

她说完，径直走向邱老的屋子，不久后手握一张信件摆在了我面前，说是邱老临走前留给我的。

我接了过来，但没有第一时间打开看里面写了什么，而是问：“邱老的后事怎么样了？”

邱老平时待我不薄，我不是忘恩负义的人，他交代下来的事再是困难，我也一定会倾力完成。也因此，在他死后，对他的后事不闻不问自然也不可能是我会做得出来的事。

“后……事？”

小清面露不解。

“不用送去火化或者准备一下殡葬礼什么的吗？”

我下意识地问出了这句话，随后我又立马意识到什么一样，闭上了嘴。

“……不用了吧。我等了你一下午，待会我们一起找个偏僻的地方把邱爷爷的遗体简单处理下就好。”

我能感受到，小清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很不好受，许多次都忍住了哭出来的冲动。

“好，那我们多久动身？”

“就现在吧。”

这里的人，在离世后或许都会采用与这类似的办法，哪里有钱去搞什么火化殡葬。

我与小清即刻动身，将邱老的遗体带上，在荒无人烟的戈壁滩上跋涉了两个多小时，终于在一处隐秘的地方将邱老的遗体妥善安置了下来。

附近全是风化严重的石块，杂草和一些抗旱植株则随意生长，好在头顶上有不规则的巨石遮挡烈阳的炙烤，我们才得以在这稍微阴凉一点的角落里刨制邱老遗体今后的居所。

小清在附近找了一块勉强能够充当墓碑的石块，我则帮忙在上面刻了些字。

做完一切后，小清再也忍不住大声哭了出来，她趴在地上，身体一颤一颤的，剧烈的抽泣声在我听来很是让我痛心。

我站在她身后不远处，静静看着这一切，没有上前去打扰他们。

而是默默鞠了一躬，用我原乡的语言诚恳地说了一句：“邱老，走好。”

不知过了多久，哭声已经停了，小清重新走到我面前，再次艰难地给了我一个微笑。

“谢谢。”

我看着她，轻轻说了句：“应该的。”

她猛地抱住了我，把头埋进我的胸膛，一阵芳香袭进我的心神，我内心深叹一口气，任由她钳子一般的环抱。

“谢谢你，元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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