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赴京名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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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道观的主持许道长，并不认识那个年轻道士，但唐淼和伍前却认得那人，就是贾道长的徒弟文博。贾道长有些尴尬的跟许道长介绍道：“这是我弟子文博”，然后转头跟年轻道士说道：“这位是道观的主持许道长。”

文博向许道长拱手行礼作了揖，道：“弟子文博见过许道长。”

言毕，文博却依旧站在那里没再多说话，只是看着贾道长。贾道长会意，转头跟许道长说道：“我徒弟赶来，应该是有急事，请稍等片刻。”

贾良玉就下了炕，把文博带出房间到观外。没一会，贾良玉又走了进来，对许道长说道：“确实有急事，我需要赶去汴京一下，这盘棋不能陪道长下完了。打搅了许道长这七天时间，真是不好意思。”

许道长笑了笑道：“有事你先忙，来日有空就多来十王峰找我便是。”

贾良玉也不客套了，叫伍前唐淼去自己房里收拾好衣物就一同下山。

下山路上，贾道长跟唐淼说出了文博这次急急赶上山的原因，原来是汴京有一郑姓大户人家的公子在二月中的省试科举中考中了，要参加三月底的殿试，几经打听，有人给他们介绍了江南一带很有名气的贾道长和神童。对方开出做法事的筹金是八百两白银，另外，路上和在京城做完法事前的一切吃住开支，都由郑府负责。虽然路途遥远，但对方给的实在太多了，贾道长无法拒绝这桩法事。

唐淼心中一动：汴京，传说中那个繁华的大城市。莫名的激动涌上了唐淼的心头。

其实对于贾良玉、文博、伍前三人，又何尝不是呢？去汴京看看是很多大宋子民的愿望。甚至于贾良玉，虽然年轻时去过一次汴京，但限于当时囊中羞涩，很多好吃好看好玩的都仅限于眼见，甚至于见都不能见，只能听闻一下。刚才在十王峰太清观一听到弟子文博说出这汴京做法事的消息，内心的激动就几乎按奈不住了，但四十多岁的他还是压制住自己的情绪，没让弟子们看出来。

原来，省试放榜后。那大户人家的子弟上了榜可以参加殿试，就派了家仆骑快马加鞭，三人六骑赶了八天路到了池州城贾道长的长阳道观，见了贾道长的师弟罗若浩，禀明来意。罗若浩见酬金厚重，不敢怠慢，就让文博和来者三人一同骑马赶到十王峰的太清观找师兄贾良玉。

下了十王峰，贾良玉在山下见到了守着两匹马的高大男子。该男子逢称李虎，是张管家的随从，请贾道长尽快赶回池州准备。贾良玉从山下村中领回寄放的驴车，和唐淼伍前一同坐驴车上路。路过阳谷镇时，贾良玉让唐淼回家里跟父母说一声去汴京的事，而且还多准备了些衣物和干粮。然后，当驴车赶回到池州长阳道观时，已经是深夜了，贾道长也没去客栈找那大户人家的家仆，吃过晚饭再梳洗后就寝，其他事待明日再议。

第二天一大早，贾道长他们刚起床还在洗漱，那大户人家的家仆就已经赶到了道观。待贾道长吃过早饭后，便在后厢房接见两人。

两个家仆一个穿着灰色绸衣，个子中等，看着十分精明，象是管事的，另一个就是前天在十王峰下候着他的李虎。俩人分别跟贾道长作了个揖，贾道长也拱手行礼，然后吩咐伍前去准备茶水端上来。

穿绸衣者道：“吾是汴京郑老爷的管家张桐，旁边这位是随从李虎。这次前来池州是奉老爷之命请贾大师到汴京为郑公子在殿试前做个科举法事。老爷愿意为此法事出酬金八百两白银”。说到这里，张管家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老爷会先付定金四百两，待大师到了汴京郑府，再付二百两，法事做完后，再付余下的二百两。另外，去汴京路上需要租的马车费用和在汴京的做法事前的吃住都由郑府包了。不知大师意下如何？”

贾良玉其实在十王峰上就从文博嘴里听过了，现在再听到张管家这话，便点了点头道：“贫道弟子去找贫道的时候已经说过郑老爷的想法，贫道觉得郑老爷实诚人，做事很公道。这法事问题不大，只是不知道郑老爷有否具体的要求？”

张管家道：“郑老爷经朋友介绍，说贾大师和唐神童曾让做过法事的学子全部通过发解试，对此十分钦佩贾大师的法力！希望大师能按最高规格给予郑公子做这法事。”

贾良玉寻思：这还不简单？便道：“这问题不大，我带上神童和弟子同去，给郑公子学业有关的所有物品和环境做个法事，让郑公子顺利通过殿试。”

张管家道：“郑老爷希望贾大师能尽快启程，因为距离殿试只有二十多天了，从池州到汴京坐马车也要近二十天时间，怕万一出什么意外，影响了大师的行程。”

贾良玉说道：“这里去汴京坐马车应该十八天就能到了，只是要带上弟子，就得两辆马车，不然三人坐同一辆马车，会走得很慢。”

贾良玉早就心里算过了：这去的路上马车租金、吃住和在汴京的吃住都由郑家包了，八百两银子几乎是净赚，肯定不会亏。便说道：“此去路途有些遥远，我也要些时间准备些法事用品，这样吧，明天一早我们启程。”

张管家拱手道：“大师请尽快准备物品，如果在汴京有的话，大可不必在池州备齐。可以到了汴京后，把需要的物品列出来，郑府再在到汴京城购置。相信汴京城里的这些用品必不比池州的少。另外，我昨天就安排赵阳去车行定了两辆马车。”

贾良玉心中一动：如此更好，还省我不少钱银。便道：“那样实在太好了，法事物品在京城添置，可减轻马车载重，马车还能走得快些。那在路上打尖时，我再把这些需要的物品写在纸上，到时麻烦张管家先派手下赶往汴京购置，这样我们一到汴京，就可择吉日吉时做法事。”

张管家喜上眉梢，道：“那实情好，贾大师想得真周道。等大师列好物品名单后，在下让手下先赶回汴京准备。那大师下午动身可否？”

贾良玉心道：这郑家还真够急的，越急越好。贾良玉说道：“那这样我们准备半天就能出发了”，略沉吟片刻，又道：“那中午可以出发了，贫道现在就让随行弟子收拾行囊、准备点干粮。”

张管家大喜，道：“贾大师，池州有什么地方特产，请告知小人。小人让手下去购买一些作为路上的干粮，顺便带回汴京让府上老爷太太们尝尝。”

贾良玉便跟张管家聊起来，没一会，张管家便请辞离去，到池州购买地方特产。

贾良玉见张桐离开后，就吩咐弟子去准备行囊和干粮。

一直在旁厅隔墙而听的何金花走了过来，因为昨天她就从罗若浩嘴里知道了去汴京的事。活了四十多年，她还没去过京城，刚才听到路上和在京城的吃住全包，已经有了一同前去的想法。何金花一进厅房，就说道：“奴家也要去京城。”

贾良玉等人一听，大惊。因为在罗若浩、文博、伍前心里，两辆马车可以坐四人，减去贾道长和唐淼，他们三人中还能有两人能一起去。

罗若浩心想：最能帮得上忙就是自己，肯定能一起去。

伍前心里想：自己是贾道长的最信得过的弟子，一直都跟着贾道长侍奉前后，再怎么自己也能去。

文博心里想：池州这里还得罗道长主持业务，他肯定不能离开池州，意味着他肯定能去汴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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