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大难前走为上策 为重赏孤注一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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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善德苗寨。这个大哥你是知道的，各位长老和族人以前也多次派人来要我们回去，都被我拒绝了。回善德苗寨我和小云会很安全，但同时也会给族人带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有背我当初离开之意。我和三弟给屠步虚带来的损失注定会让屠步虚对我和小云不会善罢甘休。屠步虚一旦确定我们回到寨子，他随时都可能找上门来，以他那无所不用其极的性格，明的暗的手段使出来，必定会给寨内乡亲带来麻烦，所以回寨子是万不得已的最后选择。而带着小左东躲西藏也毕竟不是长久之计。所以接下来我打算去花垣附近的镇子上居住一段时间再说。”

说到这里，江城轻轻的叹了口气:“这几年里的相处，左云这孩子坚韧聪明，天真、善良、可爱勤快，好多事情已经感染到了我，甚至从他身上我也得到了许多启发！小云实在是个可爱的小家伙，时至如今，不仅仅是他依赖我，而我也实在是离不开他了。现在小云已经七岁了，生活上也完全可以照顾好自己。这几年来在屠步虚的眼皮子底下也算是安安稳稳的过了几年，也多亏了大哥你的帮助和救济，方才不至于我二人过的穷困潦倒。人常说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山。花垣离凤凰城有二百多里，屠步虚虽然在花垣也有耳目，但毕竟山高皇帝远，短时间不暴露身份还是有很大可能的。”

江城望向王战:“所以眼下不得不麻烦大哥您亲自出马，把我和小云送到花垣城再做打算。你看如何？”

听到江城这番话，王战不由得叹息一声。

这些年来江城为了照顾小云，尽心尽力倾其所有，没有丝毫为自己做想。江城平日里思维积极灵活，很多情况下能做出理智选择。但有时也呆板固执，容易被狂热感情所左右！

作为一个正值青春的汉子，黄金年龄之际，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却心甘情愿的忍受着无数担惊受怕，含辛茹苦隐名埋姓的将幼小的左云拉扯长大，其中辛苦只有江城自己知道。二人虽非父子，但情义却远超父子之情。江城年纪也不小了，为了左云，却从来没有考虑过娶妻成家。为了给三弟报仇，这个热血沸腾的汉子已经抛弃了个人的所有，一往无前！

王战心情一阵激荡:“二弟啊，在生活上接济你本就是份内之事，比起你为三弟以及寨内所付出的，我这个做大哥的不及你万一，再说下去大哥实在无地自容了。既然如此，那我就陪你走一趟。你日后生活放心就是，大哥其它的帮不上忙，这点小事却轻而易举。事不宜迟，所需物品我已经准备就绪。你稍等片刻，我简单的去处理一下，然后这就出发。”

说罢，王战拉低帽子带好口罩，这才回到车上，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箱子！

回到屋里，王战打开箱子，取出一张人皮面具以及一头短发，还有各种工具颜料坐在桌前装扮起来。不一会儿王战已经穿带整齐，等他回过头来，一个浓眉大眼，乱乱蓬蓬的胡子，有点驼背，满脸沧桑的汉子已经出现在江城眼前！

江城上下打量了王战几眼，点头微笑:“不错，大哥的这些年来易容术是更加精进了，这个样子即使是我，咋看之下也很难看出你的本来面目！”

说完这话，他回到里屋:“小云，东西收拾的咋样了？我们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

屋里正在收拾东西的左云答应一声，快步来到屋外，他四下里望了望，这才把目光放在面前已经完全变成另一个人的王战，不由得满腹狐疑:“是战叔叔？”

江城摸了摸左云的头，哈哈大笑:“当然是！小云子，王战叔叔这本事叫易容术，你以前可是了解过的。小云子，你还记得我以前经常和你说过的话吗？我们可能随时要离开。那现在我们就要走了。你准备好了吗？”

“啊，我们这就走了啊？再也不回来了吗？”

左云怔了一怔，这件事情对他来说显然是太过仓促。

虽然此事江城之前也曾经和他多次叙述，但只有七岁的他还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决定弄的有些恍惚和疑虑，一时间竟难以接受。

这个院子他已经在这里生活了三年有余，已经是他心目中的家。虽然这几年过的辛苦，但他却深深的爱上了这个地方，熟悉周围的一草一木，而且私塾众多的同学还有老师也情投意合难以割舍……此刻离去，不知何时能归！

左云眼神迷茫，神情寞然:“江叔叔，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江城神情一恍，由于事出突然，生死危在旦夕，来不及给这个小家伙更多的解释。想着此地更难安身，此刻就要背井离乡，这样巨大的变化是眼前这孩子始料不及的，小小年纪却没有个安身立命的平安之地。江城心中痛楚，不由得轻轻的摸了摸左云的头:“一个更加安全，可以团聚的地方。”

王战此刻也蹲下身子安慰道:“我们去一个更安全的地方！小云，我很理解你的感受，但你要知道，好多事情身不由己，我们必须做出选择。现在你还小，有些情况你还不太能理解明白，让你知道也为时尚早。等你长大成人，所有你想知道的事情自然都会有人告诉你。今天和那些坏蛋发生的事情目前对我们很不利，叔叔们有些不想被别人知道的事情已经被别人发现了。为了大家的安全，我们只能马上离开。虽然叔叔知道你心里并不愿意，但还是希望你能接受它。”

说罢，王战拍了拍左云的肩膀:“你现在也是个大男孩了，作为男子汉，你既要接受阳光，也要承受风雨。而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收拾好你自己的学习用品，然后我们马上出发！”

“需要给寨子里送个信吗？”

王战一边收拾行装，一边望了望一边忙碌的江城。

江城想了想，轻轻的摇了摇头:“我看没有必要。寨子离此地太远，即使是昼夜不停的走至少也要好几天的时间，哪怕我们路上真有危险，乡亲们也来不及帮助我们。特别是寨里乡亲一旦知道我们有难，势必会大张旗鼓的前来帮助，反而正中屠步虚下怀。屠步虚人多势众，手下高手云集，本来就对寨子虎视眈眈，如若离开寨子，极易被屠步虚的人盯上，必然是敌众我寡深陷重围的局面。如此一来不但于事无补，反而会给大家惹来更多的麻烦和代价，太过危险。所以此事还是你我二人自己行解决为好。”

三人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江城带了一个背包，几根直径约三厘米长约一米多的加厚钢管。而左云则只带了自己的书包和学习物品出来！

事不迟疑，王战坐在马车前室等俩人上车，然后一晃长鞭，吆喝一声，俩匹壮硕的马儿一声嘶鸣，直奔大路而去！

左云坐在后轿，俩只眼睛茫然的望向身边的江城:“江叔叔，我们现在离开，有朝一日我们还会回来吗？”

江城望着天真无邪，眼神渴望的左云，心中一痛，强忍着难受微微一笑:“当然可以。如果你想回来，等事情办完了，我们自然会回来！可是小云，你要记住了，好男儿志在四方，这个世界很大，而真汉子要跨越大地！这个世界也很小，哪里适合我们生活，哪里就是我们的家！”

江城从马车的小窗户望去，幽幽的说到:“无论如何，只要我和你王战叔叔在，定能护你周全！所以你不要有任何害怕和负担。而你也一定要记住我和你王战叔叔常和你说的话。”

“如果你是一个普通人，即使你没有勇气，那你一定要有正气。”

“如果你是一个不幸的人，那你必须要有志气！”

“如果你是一个有能力的人，那你不但要有勇气，还必须要有正气！”

左云望着江城那充满慈爱刚毅，久经风霜的脸，重重的点了点头，然后回过头看着那越来越远的农家小院。

终于，一座大山挡住了他的目光，那片小院终于不见。

左云闭上了满含热泪的眼睛。他还小，在他的感觉里，这应该是第二次离家出走。至于第一次，虽然没有多少记忆，但从江叔叔过去简单的论述里，似乎也应该和这次一样，紧张而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