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是对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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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你竟然是块捂不热的石头，成婚之后竟然从来不曾到我房中歇息，叫我一度成了旁边人眼中的笑话。”

说着说着，他自头上除下一支金钗来握在手中，对准秦洛的大腿就想要狠狠刺下，最终却又苦笑着摇了摇头，还将金钗插回头上。

“爹爹叫我在你的茶水里下药，说是能够让我心想事成，事后我才知道，那根本就不是那种能让要心想事成的药，而是毒药。”

听到这话，秦洛心中猛地一动。自己继承原主的记忆里，被四大高手狙杀时确实有过元力不继的情况，不想竟是因为中毒！

只是这种毒素竟然让那个秦洛都无法查觉，可见并非凡物。

“最后你被人送了回来，变成了一个活死人，那时爹爹才对我说了实话，说你挡了太多人的道，必须被搬开。

我以为我会因此生气，因此后悔，因此自责，可是没有，都没有，我竟然还有着一丝快意。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的心早就已经被你伤透了。”

听着徐燕的内心剖白，秦洛心中对她那点不多的怨和恨，竟然有了消散的趋势。

“李暗，还记得这个人吧？曾经南唐国的大将军王，好尊贵的出身啊。最后还不是被你一朝打落在尘埃里了？

卖身为奴，混入府中，就为了要了你的命，堂堂一国王爷，最终沦落到要亲自赤膊上阵，作个刺客，你说可不可笑？

更可笑的是，他竟然还是个痴的，以为要了我的身子我就会死心塌地地把心也交给他了？委身于他，只是因为当时他手里有刀。至于后来，实在是我不想在这王府里，顶着个王妃的名头就这么消磨一辈子，这才借了他的种。

他有我想要的东西，“早生贵子”。呵呵，有了这东西我就能凭着业儿将这天下人玩弄于股掌之上。”

妇人越说越是得意，可是眯缝着眼的秦洛分明瞧见，两行清泪，沿着她如玉般光洁的脸颊缓缓流了下来，在尖削的下吧处凝聚成一粒粒晶莹的珍珠，坠下。

拾起一截袖子来，胡乱抹去脸上泪痕，徐燕展颜一笑，接着又道。

“那个蠢货想要杀你，我哪里舍得？你这杀才虽然可恨，可怎么说也是我徐燕唯一爱过的男人。于是我便告诉他，你如今这个样子其实比死更难受，真杀了你，那才是帮你解脱了。

没想到他还真就信了，你说这人是不是蠢到家了？大将军王，哼，难怪南唐会被你给灭了，这样的蠢货都能做到大将军王，那南唐朝廷还堪说吗？

后来我又说，让腹中的孩儿以后袭了你的靖王爵位，说不得将来，这大秦的血脉会被他李氏所替代，他又信。

再后来，我说那杯酒有毒，是宫里专门为那些个贵人们准备的，名叫仙人醉，无色无味，混在酒水里任谁也发现不了，只小小的一杯就能立时要了人的命。这一次他却不信了，以为我是在逗着他玩。

我平生没杀过人，连只鸡都没杀过，可是那一天，我拿了一把刀，把他的尸体剁了个稀烂。最后叫人把那碎肉收拾收拾，和花肥沤在了一起。”

秦洛心中叹息，大概明白徐燕这种行为心理。

李暗让她觉得恶心，心理上，生理上都觉得恶心。形势所迫，虚与委蛇，一旦有了报复的机会，自然会变的歇斯底里。

至于李暗，一直被人捧着长大，那种自以为是早就融入到骨子里去子，虽然经历了一场大的变故，可这脾性总是难改，还以为这女人真会为他的风采所折服。自恋到了这一份上也是奇葩。

“秦柏，说起来跟这李暗也算一丘之貉，看到他那张脸就让人恶心的想吐。

可是又能如何，他是太子，我只是个失了依仗的妇人。想要活下去就不得不遂了他的意。

结果既然没法子改变，倒还不如想想办法，借着他，为我的将来谋一个更好的结局。”

到了此时，秦洛心中对这女人早已无恨，反倒生起一丝怜惜来。

她不是贞洁烈妇，不肯为丈夫守节而死。这一点，作为曾经生活在那个世界的现代人，秦洛不认为这有什么错。

在强权和暴力的胁迫下，她无力反抗，只能屈就，这一样无可指责之处。

她为自己将来谋划，设计，想要李代桃僵，有错吗？说实话，秦洛都想为她鼓掌了。若她是个男子，说不得都能在这大秦朝堂之上搅动风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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