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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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不好了？”

宋音下意识问了一句，话音落了才反应过来，一时间震惊得不行，“韩氏不是才病了十几天，怎么就不好了？”

田婆子也说不清楚，只是眼尖地看到站在西偏殿门口的祥儿，脑后簪了一朵小小的白花。

宫里是不许戴白花和穿白衣服的，除非是主子逝世的时候。

来不及多说，宋音脱了襜衣（围裙），急匆匆往头所赶。

刚出二所，远远看到永璜沉着脸大步走来。

看来是知道韩格格的事了。

“给爷请安。”

宋音上前行礼。

房里伊尔根觉罗氏等人听到声音，都出来请安。

永璜收回想要扶起宋音的手，握拳背在身后，语气冷淡，“都起来吧。”

伊尔根觉罗氏起身，正要关怀几句，屋里忽然传出断断续续的哭声。紧接着，便有一个面容憔悴的宫女跑出来，跪在永璜面前，小声啜泣，“爷，格格殁了......”

永璜剑眉倏然皱紧，大步入了房中。

里间床榻上，韩氏仰躺着，病容残损，生气全无。身上套着洗得发白的寝衣，空荡荡的，消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

永璜只看了一眼就扭开头，心里升起无边的怒气，朝着屋外怒吼道：“为何不叫太医！伊尔根觉罗氏，爷把这后院交给你，你就是这么给爷管的？！”

“爷恕罪。”

伊尔根觉罗氏心知自己被迁怒，连忙上前跪下，“妾先前已请过太医院的徐太医，徐太医说韩格格只是风寒......”

“风寒？爷竟不知，如今太医院连一个小小的风寒都治不好了？！”

低沉生冷的嗓音让人浑身发寒，话音刚落，一只茶盏便从屋中飞出来，砸在屋外的台阶上，碎瓷片往四周飞溅，足见砸它的人用了多大的力气。

韩氏是皇额娘所赐，才进宫一个多月便不明不白死了，传出去，宫里的人会怎么想？

会觉得他后院不宁，还是会觉得他不敬嫡母？

皇阿玛今日才松口让他入朝，若是这件事传到皇阿玛耳朵里，等待他的又会有多少波折？

永璜越想脸色越冷，气势也愈发威严冷峻，“伊尔根觉罗氏，你最好给爷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爷如今竟不信妾了吗？”

听出永璜话语中的冷漠与责备，伊尔根觉罗氏不由心中一痛，委屈不已，“妾平日一向和韩格格交好，韩格格这里的事，妾没有一件是不上心的。韩格格病的这些天，太医已经请了三回，药也是此次都换。”

“韩格格身子弱，有一味补身子的药还是妾用自己的月例银子贴补的。这些事，妾身边的金玲还有韩格格身边的祥儿、小喜子都能作证。”

说罢，便那帕子捂着脸，抽抽噎噎哭起来。

永璜被她哭得心烦意乱，揉了揉额角，道：“罢了，你先起来。李得海，你亲自去太医院请徐太医来。”

外头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雨，廊下挤挤挨挨站满了人。宋音因为来得晚，只能站在边角上，风一吹，雨丝便都打在她肩头，没一会儿，半身衣服就湿了。

永璜看不得她淋雨，起身去了正殿。

东西偏殿的正堂都小，只有正殿的堂屋尚且宽敞，容得下这么多人。

宋音跟着往正殿去，埋着头小心走着，雨天湿滑，穿着花盆底，一个没留意就可能摔倒。

身子忽然被人撞了一下，宋音慌忙抓紧素琴的手稳住身子，刚要抬头看是谁，一个人影忽然闪过，往她手里塞了一张纸条。

宋音下意识收紧拳头，心跳如鼓。

“格格......”站在旁边的素琴看到了，忙护在她身前。

“嘘——别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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