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当年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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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泽身上伤不轻徒步走了两日才在村民的指引下找到了冲峨山，上山并不难入门也不是难题。但当时的掌门询问他姓名和山下家世的时候谷泽却迟疑了。

沉默片刻之后谷泽决定将自己的名字改成了“谷海”，泽也就是海的意思，改一个字就是开始新的人生。

“谷海，你虽然底子极好但是身上杀孽太重。今后你就去后山好好感悟，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虽然掌门知道他的身份但还是愿意收他为徒，坐在堂上看着谷海还是觉得十分可惜。

谷海在凡世时就是武学奇才，虽然修行与武学有一定的区别，但武学功底的好坏也决定了今后的发展，所以掌门可惜的就是谷海身上难以抹除的杀心。

对修行之人影响最大的除了心魔就是杀孽，也就是外来诱惑。诱惑的就是你可以不劳而获或者让你沉迷于杀戮复仇。

所以谷海底子再好掌门还是让他去后山历练了，什么时候将杀孽清除、想通了才能够出来，而谷海这一待就是七十多年。

风临江听完谷海的回忆不由得吃惊地问道：“前辈您不会真的一直在后山，等到我来了才出现的吧？”

“臭小子你想得真美。是你来之后老夫想起了当年的自己，所以那一刻老夫明白了师尊让我反省的目的。”

谷海仰头望着天空似乎在思念着当年的人，“这么多年了，大伙走得都差不多了，就剩下我一个人了。”

风临江似乎是感觉到谷海要说什么话了皱着眉头问道：“所以前辈想明白了什么？”

谷海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放弃复仇，好好活着。”

这简简单单的八个字，是谷海用了七十多年才想明白的道理。他也不知道究竟对不对，但对于现在的风临江绝对是有用的。

风临江突然收起了表情径直说道：“恕弟子做不到。”

“你怎么就这么犟呢？”

谷海被他气得不轻，自己好说歹说讲了这么多就是说不通他。

“前辈，难道您就真的放下了吗？”

风临江虽然没有经历过家破人亡、国家大恨，但云萧子与步月就是他的父母，他能够感受到谷海曾经的痛苦，那是一份永远都无法忘怀的记忆。

“放下如何？放不下又如何？再过几年都八十年了，现在就只剩下了老夫一人了。即使当年他们没有遇害，如今也早就入土。我亲眼，见过太多身边的人离去了。”

谷海说这话的时候又哭又笑地，风临江偷偷望着谷海的眼睛，尽是一种无可奈何的遗憾。

风临江知道谷海的用心，但他还是捏着拳头说道：“可弟子一时半会儿还是放不下，父母之仇、纤儿和风云门都要我来拯救，还有，我的身世。”

“可是现在的你又能做些什么呢？”

谷海一把抄过风临江的手，稍微一用力风临江便就跪在地上疼得满头大汗。

谷海随意地甩掉他的手，似乎是嘲讽地说道：“你现在就是仗着功法的底子才能恢复的，要是常人早就死了。所以你还想怎样？”

风临江护着自己的手腕咬着牙说道：“我要报仇、保护纤儿，想探寻身世。”

谷海看着一脸认真的风临江摇了摇头只说了一句“痴儿”后便跳进突然出现的水潭之中消失不见。

接下来的几天谷海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不过风临江每次醒过来的时候还是能发现亭子中央石桌上放着一些奇怪的果子。

风临江每次就只吃一两个后就对着远处的风景发呆，谁也不知道他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不过这些果子确实有些不一样，他明显感觉自己的伤势恢复得快了些。

“前辈，您当时上山是怎样的心情？”

风临江突然对着空气说着话，他知道谷海能够听到，但愿不愿意回复自己就是另一回事了。

“前辈，不用这么小气吧？”

果然四周除了虫叫水流声外就没有任何回应了。

“前辈！”

风临江又尝试着喊了几声，但依旧是没有任何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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