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饭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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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汲忽然想到了从前，那是十七岁的夏天，是所有女生最难忘的十七岁，也是苏汲认识韩墨和易依的时候。彼时他们都读高二，文理分班后重新换的教室，她和易依成为了同桌，易依是个活泼热情又可爱的女孩，苏汲从第一眼见到就喜欢她，不出一天，他们就成了无话不说的密友。

而那时易依有一个最常提起的的人，夏栾树。他是易依一起长大的的青梅竹马，两个人见面就争锋相对，不见面时，易依的口中也永远念着他，每次提起他眼睛都格外明亮。

夏栾树有一个相处很好的朋友，就是韩墨。两个少年在最好的年纪同样风华正茂，同样的优越出色。对于韩墨，苏汲对他的第一印象就是温柔干净，他像暴雨过后出现的艳阳，闪耀的让人挪不开眼睛。苏汲从来不知道世界上还有这样温暖明媚的人。

苏汲想她得生命里终于有光了，她一定得握住啊，明明她已经快要握住了呀！她已经那么努力了，为什么那束光那么不听话。

韩墨去了欧洲，从此苏汲得世界又只剩下安静，安静得比从前更让她害怕。

“怎么不说话？”

韩墨笑着问道。

“球赛好看吗？”

苏汲看着他答非所问。

韩墨一下子笑出声来，笑声掩去了他刚刚的紧张小心，或许真的太久没有这样跟他说话，他像是挣脱了束缚的绳索，开始滔滔不绝起来，从他奔赴在欧洲各个国家去看联赛，讲到在英国的学习经历，最后一直讲到，他们进到研究所内，还能感觉到他的意犹未尽。

到最后，他的手甚至轻搭在了他的手臂，轻捏了一下她的胳膊，告诉她：”阿汲，我马上要出去一趟，下班我来接你，我们一起吃晚饭。”

他开始喊她阿汲，像从前最亲密的时候一样。

“我今晚已经有约了。”

苏汲如实说道。

他晶亮的眸子有点收敛，似乎没想到她会这样的回答“没事，来日方长。”

说完跟她挥手告别。

专心工作的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就到下班时间，苏汲把韩墨的博士们提交过来的东西整理了一下，再把自己的工作做了收尾就下班了。

下班时还在思考一个真菌培养的问题，忽然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她的面前，挡住了去路，车上下来一位穿着干练的女士，用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对着苏汲说：“苏小姐您好，我是薛珊，顾先生的助理，我过来接您。”

他果然知道她在H大的事。难道这是他安排的，让她躲避风波？

车子朝着前方奔驰而去，临近傍晚，远处的天空布满晚霞，忽而一群小鸟在大片的云间飞过，美好的像一幅油墨画，苏汲看的舍不得眨眼。

车子开到城西的一家菜馆，两层楼的古风建筑，门口挂着几只红色的灯笼，此时已经亮灯，很是喜庆。

走进里面又是一方天地，亭台楼阁，古朴自然，正是饭点，里面却没有多少人，估计是那种私家菜馆，只服务少数有钱人的地方。

院内显得十分幽静，薛珊带着她往里走，很快有服务生来领着他们上楼，老式的楼梯踩上去咯吱咯吱，他们爬上二楼，上面只有为数不多的几间包间，苏汲被领到了楼道的最里面，名为玉兰居的房间门口。

“苏小姐，里面请。”

薛珊推开了那道古朴木门，门里与刚才看过的一样，古色古香，只是明明可容纳十余人的包间内单单坐了两个人，一边是抽着烟淡漠微笑的顾嵬，一边竟是昨晚见过的那抹艳丽。苏汲心里疑惑，昨天还别人不见，今天又特地安排，图什么？

原本融洽的气氛，因她的出现戛然而止。

女人显然也不知道她会出现，原本眉飞色舞的脸上有点僵硬。

刺鼻的烟味让苏汲不适，，她强做自然的想找个离他远点的位置坐下，刚拉开一个座椅，准备坐下。

对面的他喊道：“阿汲。”

她抬头望向他，他手里的烟已经不见了，看着她嘴角噙着笑又道：“坐我身边来。”

顾嵬坐着，随意卷了卷衬衣袖口，又松开了两颗领扣，明明这边还有两位女士，平常人若是如此，一定会让人觉得冒犯，可是做的人是他，竟透有一股子潇洒，老天真的不太长眼，怎么能给了他巨大的财富后又赐予他这样完美无缺的容貌。

但苏汲还是和他坐在了一起。

待她坐下，紧接着就有服务员过来倒好茶水，这应该是上好的茶叶，因为她已经闻到了茶香。一路过来她已经口渴，便捧起茶杯饮了一口，味道果然清香浓郁，她又捧起多喝了一口。

“好喝？”

“回味无穷。”

她不懂茶，只能实话实说。

顾嵬轻笑一声，似乎对她的回答很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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