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一波多折

不敢敲管家的门，怕扰了他的清梦，玉竹足足在门外等了半个时辰。清晨的风很冷，寒气像无形的针一样刺着肌肤。她这副本就伤痕累累、病恹恹的身子被冻得嘴唇发紫，浑身发疼，两腿发麻，险些晕厥过去。她使劲直起身子，边搓手暖和身子边来回走，时不时的向门前张望。

“吱呀”一声门总算开了，玉竹刚要走上前却愣住了，从管家房里出来的不是大管家，也不是下人，却是风情万种的赵姨娘。

赵姨娘…居然…大清早……从大管家房里出来！

原来，管家口中重要的事是与赵姨娘约会！

绿帽子这种丑事，哪能被玉竹一个小丫头看见，她战战兢兢，赶紧躲起来。好巧不巧，这事怎么就被她撞着了。

“玉竹，你这个死丫头，不赶紧去干活，躲在这里干什么？”

张姑姑突然冒出来，气势汹汹，手中拿着鞭子抽到了她的身上。

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她赶忙伸手去拉张姑姑。早已扬起的鞭子顺势抽在了她的手上，她忍住疼痛拉过姑姑，挣扎着努力捂住张姑姑的嘴巴。

“这姑娘，我看得倒是面熟！”

一声妖媚的声音响起，赵姨娘已站在了她俩身后。

玉竹心里一沉，还是被发现了。手心里沁出汗流着血，血汗化作一团，紧张得往额头上一抹，本就蓬头垢面的脸上更显得狼狈不堪。

“这位姑娘甚是投我眼缘，跟我到梨花苑喝杯茶吧！”

说完，赵姨娘就往梨花苑走去。

一鞭子抽在玉竹的身上，“能被赵姨娘看顺眼是你的福气，还不快跟上！”

张姑姑打完收起了手里的鞭子，拽着玉竹跟在了赵姨娘身后。

战战兢兢地跟着，玉竹的心仿佛要被撕碎，她自知，赵姨娘捏死她如同捏死一只蚂蚁。

花垂泪，燕低飞。玉竹抬起头看着路边的风景。

两个月来她一直伏低做小，无论见谁都是把头埋到最低。这大概是她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抬起头好好地看成善府的景致了。

梨花苑内。

“你就是那个连自己爹娘都不认识的粗使丫鬟？”

赵姨娘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玉竹。

“是！”

玉竹紧张地回答，手心里沁满了汗，粘在刚刚被打出的鞭痕上，和血水混在一起，漤地伤口好痛，然而伤口再痛也抵不住心里的绝望悲痛。

“现在，你的面前有两份福分，一个赐你一条白绫让你走的体体面面，一个送你到青云河洗洗你这污浊不堪的一生，你选哪样？”

赵姨娘神色从容，喝了一口茶，仿佛在和人讨论今天该吃山珍海味，还是清茶淡饭。

“以这贱婢的身份赐白绫真是抬举她了！”

张姑姑咬牙切齿地看着玉竹。她撞见了不该见的事，把恨都撒在了玉竹身上。

而此刻她对赵姨娘如此忠诚，这是要做赵姨娘的走狗？看来只有这样，才有可能保住她的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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