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大迁徙，街口对峙。

天渐渐亮了，惠风和畅，乌云从南边飘来，空气十分清凉，这是要下雨的征兆。老人们翘首以盼，心中非常期待。这时，大马镇街道上聚集了四百多辆马车和六千多人，还有大量的牲口。其中大部分是牛氏族人和大马镇百姓，少部分人是逃难的难民，他们跟在队伍后门，也想一起逃荒。对此，牛家军没有阻碍。队伍前面，牛善问道：“三永，怎么回事？大马镇有两万百姓，怎么才来了六千多人？”

“爹，许多乡亲和少部分牛姓族亲不愿离开故土，咱们死拉硬拖都不行啊，甚至很多人根本不相信南王军队会杀人放火，他们还抱着幻想和侥幸心理。”

四阿公道：“牛善，时间来不及了，只能听天由命了，但愿老天保佑了。”

“嗯，只能看菩萨保佑了，文掌柜，让你带的东西都带齐了吧？看病的诊箱和救急的药物一定不能落下。”

牛善说道。“放心吧，东家，咱们回春药堂吃饭的家伙，老朽都带上了。”

另外一边，马家大院。马六等人唉声叹气的走在大院内，望着一片狼藉的马家大院，人人脸色难看的要命。而在大院高墙下，那些护卫和官兵仍然昏迷不醒，马六丝毫没有泼水救醒他们的意思。马家人一个个灰头土脸，犹如丧家之犬，甚至老夫人秦氏都晕倒了数次。“报，启禀老爷，除了北院和祖堂仓库外，其它院落都被大伙烧光了。”

“老爷，大事不好，祖堂仓库的粮食被人盗取了一半，六名家丁被人捆在了仓库柱子上，后院大门开着，盗贼是从那儿逃跑的。”

“禀报老爷，西苑高墙下发现一处地洞，地洞直通后院小树林，盗贼就是从那儿潜入进来的。”

马安道：“父亲，所有的一切都是牛三永干的，他还打伤了马祖。”

“牛三永，我马六不杀你，誓不为人，马祖呢？这个不肖子孙！”

“父亲，马祖他可能受了惊吓，至今神志不清。”

马安回道。“窝囊废，马飘怎么生出这么一个东西。”

“报，启禀老爷，马中少爷回来了，一同回来的还有知县大人。”

一名奴仆跑来说道，话音刚落，三匹快马奔进了马家大院，三人翻身下马。原来是一个身穿官服，留着小胡子的五旬老头，一个年轻后生和一名身中多处刀伤的魁梧衙役。小胡子老头名叫马贵，他正是南山城知县，也是马六的堂弟，而年轻后生则是马安的儿子马中。“驾，驾。”

马家大院外又响起马蹄声，紧接着，一名将军夺门而入，他背后还跟着两百名官军，此人正是大马镇守将马召，马六的次子。“父亲，出了什么事，咱家怎么被大火烧了？咦，堂叔，您回来了。”

马召因为醉酒一夜，天亮后被属下唤醒，得知马家出事后，才风风火火的赶来。马贵拉着官腔道：“马召，稍后再说，为叔有要事要告诉你父亲。”

“是，堂叔。”

“六哥，出大事了，南山城城破了，我好不容易才把马中带出来，我一家子都落在了南王手里，是马军拼死保护，小弟才逃得性命。六哥，你们必须马上走，南王大将广绔马上会攻占大马镇，马召这点兵力，根本挡不住乱军的铁蹄。”

“什么？真是祸不单行啊，牛飚那厮怎么这么没用？”

“六哥，别提了，牛飚那小子带着五百人马逃上南山了，原来这小子早有占山为王的打算，这个畜生背着知县衙门，卷走了大批军粮。”

“杀千刀的牛家......”“六哥，家里怎么变成了这样？”

马贵望着废墟说道。马六道：“堂弟，说来话长，此事稍后再和你说，南王乱军来势汹汹，咱们没有时间耽搁了，马召，速速命令将士装点行囊和粮食等物，马家举族迁出大马镇，等到了土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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