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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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

“……”

面对办公室里诡异的沉默，罪魁祸首太宰治一点不自然的感觉都没有，反而严肃得仿佛是在思考什么事关港口黑手党存亡的大问题：“嗯？怎么了，这个名字不够吸引人吗？或者从增加传播率的角度起一个新名字……”

“这样就可以了，太宰君，”

年长的首领开口打断了太宰治，然后若无其事地略过了这个话题，“继续之前的讨论吧，魏尔伦的事情你怎么看？”

“魏尔伦…啊，没想到这家伙真的还活着。”

太宰治看了一眼神宫寺花纪，“既然是港口黑手党的大情报官说的，那么情报的真实性也无需怀疑。”

“……就像首领您说的一样，魏尔伦是个相当随心所欲的家伙，”太宰治收回视线，沉吟片刻，看着桌子上的文件说道，“从资料上看，目前为止能确定有三起暗杀事件与他有关，但我想这个数字大概只是目前为止被人们发现的案件数目吧，他在背后到底做过多少这样的事情还不得而知，总之绝对不止三次。”

森鸥外点头：“的确，毕竟是欧洲的消息，无论是欧洲那边的人没发现还是对外封锁了消息，都会造成情报的误差。不过我们不是警察，他犯下多少起案件都无所谓，重要的是……”

“重要的是，他做这些事到底有什么目的，”太宰治的声音沉了下去，“首领您刚刚说，魏尔伦的暗杀行动既不是为了善，也不是为了恶，只是随心所欲，这些我也赞成，并且他的行动模式还有一点不同。

“一般连环杀手都渴望引起社会的注意，所以他们在制定行动计划时也会倾向于选择能引起关注的方式，但魏尔伦身上却完全看不到这种特征，证据就是这一起加冕仪式暗杀案。”

神宫寺花纪若有所思：“特意选在公开的加冕仪式上杀掉三个钟塔侍从和女王，看上去好像和一般的渴望得到关注得到连环杀手一样，但实际上……”

“但实际上，魏尔伦很明显并不在意这次行动的社会评价，”太宰治接过神宫寺花纪的话茬，继续往下说道，“因为从结果上来看，这次暗杀行动是失败的，钟塔侍从用替身换掉了真正的女王，被杀掉的只是他们为魏尔伦准备好的诱饵。

“如果是一般的连环杀手，会立刻策划新的暗杀行动来挽回自己的失败。……但是，加冕仪式已经过去了两年，真正的女王陛下参加过各种公开活动，魏尔伦本人也一定知道女王还活着，然而迄今为止女王并没有遇到魏尔伦的第二次暗杀，不是吗花纪？”

神宫寺花纪点头：“是的，从安吾君收集到的情报来看，没有第二次。”

太宰治敏锐地注意到了这个新名字：“安吾？”

“我的新部下，挺好用的，”神宫寺花纪简单的回答了一句，“我昨天让他查了最近欧洲发生的大事件。”

太宰治：“诶……好过分首领！”

鸢眸少年立刻扭转炮头，“我也想要新的部下！最好是像花纪这样好用的！说起来花纪一进港口黑手党就升职也太狡猾了！怎么说也得给我当一年的小狗——首领，你在听吗！”

神宫寺花纪：“……？？”

等等，当什么东西？？

“总之，”森鸥外十分熟练的无视了面前两个少年即将爆发的纷争，提高声音打断太宰治和神宫寺花纪的注意力，“他并不关心暗杀的行动是不是成功，也不关心自己的社会评价，和一般的连环杀手动机有很大不同，情况一下子变得很难办了呢。”

说到最后，森鸥外看着太宰治露出了询问的神色：“太宰君？”

鸢眸少年“呿”了一声，然后才顺着森鸥外说了下去，“的确，这种行动模式——”

这一瞬间，一道无形的灵光击中了太宰治，少年的声音戛然而止，各种文字、信息情报在他脑子里交汇重组，半响，他的神色忽然变得十分凝重。

“……首领，魏尔伦恐怕只是单纯的在宣泄和报复而已。”

太宰治的声音轻得几乎是飘在空中，仿佛是在自言自语一般地说道，“他从钟塔侍从们严密的保护下杀掉了四个人，即便所有人都知道真正的女王还活着，钟塔侍从的威信也已经遭到了不可挽回的破坏。如果他和我说的一样，那么之后都不再对女王动手这一点就完全说得通了。”

太宰治看向森鸥外：“他已经向世人成功宣泄了心中的怒火，目的已经达到，从他手中勉强逃走苟且偷生的人就不值得在意了，但反过来说，如果达不成目的……”

“那么，魏尔伦就绝对不会停手，”森鸥外状似平静地接下后半句话，然后说完的下一秒，他整个人都丧了下去，趴在桌子上哀哀戚戚地假哭，“啊啊啊，这样不就麻烦了吗！太宰君、花纪君，想想办法吧！”

森鸥外可怜地看着神宫寺花纪。

神宫寺花纪移开视线，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的样子。

他要是知道怎么办，就直接自己想办法解决了。

大情报官选择装聋作哑，另一个打工人就没这么轻松了。

森鸥外看向太宰治：“太宰君？”

“……就算首领你这么看着我，”

太宰治露出了一副‘好麻烦啊不想管’的表情，他垂下头，很没精神的样子，“要想不被魏尔伦盯上，最简单的办法就是那个小矮子不再以重力使的身份活跃，那样的话魏尔伦大概就不会注意到远在横滨的港口黑手党了。……不过首领你绝对不会做这种选择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