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精神病的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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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接到朋友的电话说烦的要命，我问她怎么了？她说最近单位领导突发奇想说要做一场访问，地点就在精神病院。我笑着说那就是和精神病聊天呗。她说没错，就是这个意思。我又说那直接拜访你们领导不就行了吗？她哈哈大笑说让我别闹，说正经的呢。我说那我能帮什么忙。她说就让我陪着她去一趟医院，我负责聊她负责录。

一身浅蓝色运动装，我笑着说大美女就是大美女哈，穿什么都好看。她拍了我一下说这好听的话留着篇别人去，在她这儿不好使。还说约定的时间差不多了快走吧，我笑着钻进了她的车。

“哎，你说咱俩有多久没见了？”

她说。

我想了想其实我也记不清了，于是随口胡说应该有三个月了吧。她惊讶地看了我一眼说行呀记得听清楚呀，是不是在心里数着呢？就这么想和我见面吗？我说大姐你可别自来美了，我是在数我过了几天的清闲日子。接着她又问我今年多大了，我掏出一根烟想了想又放回去了。她瞥了我一样说你装什么装呀，想抽就抽呗。我嘿嘿一笑说算了吧，这车里都是您老人家的体香，我别给破坏了。她说我流氓。

医院修建在半树林半城市的地方，现在这样好的环境已经很难找了由此可以看出医院的实力。我们这一次的访问事先已经和院方打好了招呼因此一句畅通无阻，很快就见到了主管的副院长。他详细介绍了医院当然最主要的是介绍了他们医院人事的配置，从他的语气中我听出了自豪。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我关心的是什么时候能开始。他说不着急，大老远来了先吃饭吧。我看了看表说这才六点半就吃饭？

我说吃饭就不必了，咱们赶紧采访吧。她提醒我这不是拜访就是聊天，要我注意措辞。一旁的眼睛也说这是增加医院知名度的好机会，希望两位多多宣传。这明里暗里的意思就是叫我注意说话的措辞。我无奈，点头说知道了。

二楼或许是三楼记不清了反正都一个模样。第一个对象是三十多岁左右的男人看上去文质彬彬，拖鞋配着黑色的西装穿在他身上那么和谐。我问他可以开始了吗？他说随时可以。

我说:“你怎么进来的？感觉你还挺正常的。”

他说:“是吧，挺正常的，所以我进来了。”

我说:“什么意思，没听懂。”

他说:“就字面意思，不符合现在进步的潮流了。”

我说:“你说的潮流是指什么？”

他说:“就是眼下流行的东西，不过不是我的专业。所以就来这儿当个神经病了。每天吃吃饭，打打针，看看书。等大夫过来查房的时候装装傻，又能混一个月。多好。哎，对了你有烟吗？给我一根。在这地儿不装精神病不行。”

我说:“这世界有你想的那么不堪吗？”

她吸了口烟，沉静地看着我:“你是不知道呢还是在这跟我装傻呢？你要这样那咱们没法聊了哈。”

我说行，行。算我错了，咱们好好聊天。他这才点点头把烟屁股掐灭，拍拍手说你问吧。

他说:“想当初念书的时候老师都说我优秀，说我对于语文，文学特别是历史有很好的天赋那时候我很高兴，也很骄傲。现在想想这不过就是人家随口一说，可笑的是当时我还相信了。后来上了大学，我几乎不参加任何的课外活动就只想着尽快地拿到学位。可大学和中学不一样。靠的不是你专业有多好，而是人情世故。因此，原本属于我的机会被一个漂亮女孩儿抢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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