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集 莫须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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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是？”

大清早，庄家的永康堂刚刚打开门，药铺掌柜就发现了两个人。一位头发半白的妇道人家颤颤巍巍立在门前，身边一个短衣襟的年轻人站了起来，眼神清澈地望向掌柜的，他脚下是一筐新鲜野果，这两个人好像是在这里等待了很久。“我们想给庄大夫拿点野果子，是今早去山里摘的。”

那位妇道人家赶紧开口，“我前阵子生了病，腿疼严重，是庄大夫没收我银两，给我号了脉，还送了我一些草药，让我儿照着这个样子去山上自己采药，你看！我们按照庄大夫的话，现在已经好了。”

妇道人家摊开双手，一脸满足地说道。“哦！是有这回事儿，我想起来了！”

掌柜的想起来上个季节，她的确是来过，当时还是她家的孝子背着过来的。这么看起来，真的是药到病除了，真替这家人开心。看着他们带来的东西，他明白了，这是带着能拿得出手的东西来谢自家主人了。“庄大夫看病，也看眼缘，你们是老实本分的人家，也不宽裕，他乐善好施，也常这么做，你们千万别这么客气。这些新鲜的野果子你们拿回去，好好补身子。”

掌柜的知道，他们舍不得吃的这些，拿来送人是动了报恩的心思的，但是好心的他，真的不希望他们本就不富裕的生活继续窘迫，自家老爷肯定也是这样想的。因为他们之前遇到太多这样的贫苦人家了，生活越是这样，越是记得恩情，总是想着永康堂。这些年，掌柜的跟着老爷，做了太多善事，记不清多少人这样做了。也就是因为这样，他们被周边的百姓爱戴，还有些人知道他们不愿意收大家的东西，就放在门口，人也不出面。这样掌柜的看见了，退也不知退给谁。一点点的，永康堂在老百姓之间名声远播。但是也是因为这样，好几家药房烦透了永康堂，认为他们是故意这样抢生意、争民心的，这样的话也传到过掌柜的耳朵里，但是掌柜的看在眼里，知道主家绝不是那种人。前几日，还有几个衙门的衙役到永康堂四处查看，问什么也不说，就是翻药匣、看药材，闹得前来就医的人，以为永康堂惹了什么官司，过后不断有人跟掌柜的打听，掌柜的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儿。直到那一天。阴雨连绵的几日，刚见晴，庄大夫上门看诊回来，放下药箱，回到后院，准备喝口茶水歇息下。庄母还在药舍，带着小工按着每日药方熬药。以月跟着丫鬟在廊亭吟诗作对、抚琴弄画。玩到兴致起来，甜美的声音开始了歌唱，仆人都看听大小姐歌唱，就像黄鹂鸟一样，好听极了。一众衙役突然闯入永康堂，直接打翻了掌柜的刚端出来的药匣。掌柜的也被撞在了身后的墙上，被怼到胸口的一拳，让他一下子气短，一点点地蜷缩在了地上。几个抓药的人看到了，赶紧去扶他。他却摆摆手，捂着胸口喘着粗气，“快去！帮我叫人，通知庄大夫……”庄大夫还没坐稳，就被冲进来的人抓了起来。“莫名其妙！你们是什么人？胆敢闯入我的府院……”还没说完，就被双手反押，五花大绑了起来。“我犯了什么罪，你们用五花大绑？”

庄大夫虽然瘦削，但是气势从未弱下。眼看着自家主人被绑，管家大哥和一众家丁带着家伙最先赶了过来，“你们放了老爷！”

一个带头的衙役，见人越来越多，徐徐从怀中掏出一纸文书，“别急，衙门不会误抓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瞧！这是逮捕令。”

衙役将文书往前递到众人眼前。“你家老爷从医多年，但是却开出致人死命的药方，人呢？已经吃死了，现在家人来状告你们谋财害命。人证物证俱在，谁敢违抗？一并带走！”

“不可能的！老爷怎么会害人，你说，到底是谁家吃死了人？”

家丁们你一言我一语。“这个不必告诉你们。还有煎药的人，一并带走。”

衙役们领命，冲着药舍的方向而去。“快去！叫大小姐来！”

管家大哥吩咐一个不知所措的老婆子。以月听说有人要带走爹娘，风一样奔了后院而来。袖口上的牡丹在风中翻飞，又翻飞。刚刚清丽的嗓子变成了尖叫，“不可能的，不可能的，爹娘怎么会害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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