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日本的一位麻瓜漫画家说:成长是一笔交易,我们都是用朴素的童真,与未经人事的洁白,交换长大的勇气。”
万圣节清晨的礼堂里,我一脸哀愁地对德拉科说。
因为我很少说这种伤春悲秋的话,所以他震惊地瞪着我,仿佛我变异成了一只火蜥蜴,小心翼翼地问:“你是…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不开心的事?还是——”
“因为我终于上三年级了!可以去霍格莫德玩了啊!”
我装不下去了,笑倒在他怀里。他别过头去,或许是翻个白眼,但不敢让我看见。
“太臭啦!太臭啦!”
一阵尖叫响彻礼堂,和曼德拉草的哭嚎一样让人头痛。赫奇帕奇的扎卡赖斯.史密斯弯着腰,把鞋子脱下来甩到天上,砸进了一盘小香肠里。尖叫声就是从他的袜子上发出来的。他用手拼命撕扯着荧光绿色的袜子,想把它赶紧拽下来,却被它狠狠地咬了一口。
众人的爆笑声中,我听见旁边的佩蒂尔学姐和卢娜说:“应该是金妮搞的。自从那次魁地奇赛上金妮撞飞了他的解说台,他就成了受虐狂,一直缠着她不放,还到处谣传金妮是他的女朋友。金妮胡诌了一个名字假装仰慕者,送了他一双风雅牌魔法袜子,一旦他三天不洗脚就会炸响。”
“巧妙的办法,”卢娜拨了拨她的胡萝卜耳环,“如果是我的话,我想毒角兽的角会更合适。”
“今天我也去霍格莫德给赛温买一双,”德拉科似笑非笑道,“他几乎问了我一整年,上次圣诞节我兜里那只兔子在哪里买的,能不能5加隆卖给他。什么眼光?我女朋友变的兔子才值5加隆?”
我的脸微微发烧。
我们迅速穿过摄魂怪把守的大门。凛冽的寒风席卷大地,霍格莫德村尽头的老树疯狂地摇曳着。学生们闹哄哄地涌上街头,又迅速钻进温暖的室内店铺。
在风雅牌巫师服装店,德拉科果然找到了会尖叫的袜子。“它只在主人五天不洗脚的时候才会叫。”
板着脸的中年女店主说。
“可我看见有三天不洗就叫的袜子,五天也太长了吧。”
德拉科不太满意地追问。
“那她或许给袜子施了更多速效咒,或者泡在增智剂里,这样会让它对气味更敏感。”
店主不耐烦地说,挤到另一头忙碌地照看买长袍的格兰芬多学生了。
“长袍比袜子贵,所以她才往那边凑。”
他忿忿地说,随手抽了一双最丑的袜子,又挤过去看围巾。
我有些不解:“我记得你最不喜欢买衣物,而且你有整整一层的围巾!挑围巾做什么?”
“你圣诞节不是邀请我去你家庄园吗?我认为,无论去不去得成,都应该给你父亲带一份礼物,”他不安地四处瞟瞟,“你爸爸喜欢什么颜色?”
“这就开始讨好未来岳父了?”
我继续挑逗他,他本就冻红的耳垂颜色更深些,“沉稳简单一点的花色吧。”
最终他选中了最昂贵的浅棕色骆马绒围巾,又和店主商议定制了“埃弗里”姓氏的纹样。
“尊贵的马尔福先生,美丽的埃弗里小姐,欢迎您下次光临!能为您服务是我的荣幸。”
她的态度一下就热情起来,放着满店的客人不管,专门为我们拉开大门送走。
德拉科冷哼一声:“那一屋子的人买的东西加起来都没有那条围巾贵。”
我暗想:有钱了不起啊?
有钱还真了不起,虽然我也很有钱。
猫头鹰邮局里臭烘烘的,几百只颜色各异的猫头鹰挤在温暖的棚屋里,但我觉得都不如德拉科的雕鸮好看。德拉科不想去三把扫帚酒吧,因为罗斯塔默女士总让他想起六年级痛苦的记忆,所以我们去了有“情侣约会圣地”之称的帕笛芙夫人茶馆。
狭小促狭的茶馆里雾气腾腾,里面的一切都装饰着俗气的蕾丝花边,情侣们肆无忌惮地说着悄悄话,或是热烈地亲吻着。如果没有两个从眼睛往外喷糖果的骷髅在半空飘飞,这里的所有人都会以为今天是情人节,而不是万圣节。
“好久不见,马尔福先生,还是一杯香槟、一壶格雷伯爵茶和一份三层蛋糕碟塔套餐么?”
身材肥胖的帕笛芙夫人和蔼地说。
德拉科不住地搓着手,似乎想在手掌间生起火来,有些局促地说:“不,这次要一壶不加糖和奶油的大吉岭红茶、一杯苹果煎焦糖鸡尾酒和一份葡萄朗姆酒圣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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