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钻心剜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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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霍格沃茨历代的学生来说，魔咒课无疑是最适合交谈的时候。纷乱嘈杂的咒语声此起彼伏，弗利维本身就是个好脾气的矮个子老教授，根本就没人会听清你在说什么。

教室里的闹钟声叮铃铃响得刺耳，温蒂一把摁哑桌前的闹钟，凑到我耳边说：“所以，你和马尔福真的分开了？”

“他说他喜欢上了潘西.帕金森那个尖声尖气的粘人精。”

我强装不在意地随口道。用魔杖直指面前的闹钟使了个冰冻咒，原本得意癫狂的闹钟骤然哑了，时针和分针愤怒地摆动着。

“做得好！海曼小姐！完美的冰冻咒！”

弗利维站在书顶高声赞叹道，绝大多数没成功的人纷纷投来艳羡的目光。

“其实也不一定是坏事。前几天哈利跟我说，他怀疑马尔福和斯内普在密谋什么见不得人的计划，还叫我多关注他些。”

温蒂继续练习着，她的闹钟终于有一条腿被冻住了。

我把碎冰块捏在掌心，感受着刻骨的寒凉，听到救世主的教名不禁追问道：“你和波特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温蒂的声音不自觉地压得更低，偏头道：“因为以前你和马尔福在一起，我怕你为难就没告诉你。我爸妈都在协助哈利为邓布利多办事，因为他们都觉得一旦食死徒掌权会对麻瓜出身很不友好，而我妈妈就是麻瓜出身，所以这个圣诞节假期其实我是和哈利和罗恩学长一家一起过的。”

我颔首表示知晓。

原来连我最好的朋友，都早已对我心存戒备了。可我又何尝不是有所保留？再亲密的关系也是有距离的。

偶然遇上马尔福，他也基本和帕金森调笑着，像是最初那样，装作没有看见我。

短暂的春日在不经意间匆匆流逝，留下的只是一段段跳跃式的记忆罢了。

晚餐时，我独自翻阅着《预言家日报》上每日更新的失踪和死亡名单，内心毫无波澜。咽下最后一口南瓜馅饼，我才发现我竟然吃完了从前碰都不碰的南瓜食物。不过吃什么都一样，味同嚼蜡。

我木然仰起头，礼堂门口的银发少年慌乱中转身离去，他身后，波特看去的眼神含着悲愤的杀意，拔起双腿追去。

我忽而想起那则盥洗室的预言梦：躺倒在血泊里的德拉科，一旁站着的不知所措的救世主。预言梦说的就是今天！德拉科将被波特击伤！

什么也没再想，我扔掉手头的旧报纸，握紧魔杖，逆着层层人流紧跟上去。

离七楼的盥洗室越近，那高声喊出的攻击咒语声、水管被击中后水流的喷涌声、还有类似幽灵的尖声号哭和阻止声就越发清晰。我大口大口地急喘着狂奔，被长袍绊住，膝盖重重摔倒在地，还没反应过来，我就已经下意识地站起继续跑，膝盖一动就是钻心的疼痛，每走一步都像是在刀尖上赤足跳舞。

但我顾不得那么多了。

盥洗室中喷涌的热水已及踝深，氤氲的水汽迷蒙了双眼。纷乱的脚步声依旧不止，各种颜色的魔咒飞到墙壁上又弹开。

“神影无锋！”

波特疯狂的咆哮声后，盥洗室中只剩水流的声音。我向着德拉科扑过去，眼前的一幕一如梦境——他的胸口无数处伤口血如泉涌，好像被无形的宝剑劈过一般，我抱住踉跄着向后退去的他跪倒在地，积水浸透了我和他的衣衫，鲜血在水中开出大朵艳红的花，也晕染在我的衣襟。他的左手无力地抬起又落下，像是想摸摸我的脸。

“艾斯，或许我要死了，你要记住，我爱你。”

德拉科苍白无血的嘴唇微微翕动着，吐出的字眼微弱而混乱，在我怀里大口地喘息着，眼睛却一动不动地凝望着我。

我温热的眼泪大滴大滴地落到他的脸颊上，与他的眼泪汇成一道，我情愿这种痛苦由我来替他承担，一遍遍地呢喃着：“你不会死的，不会死的……”

救世主显然是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他在原地战栗许久，才恍惚着走近查看德拉科。

“所谓的救世主就可以随意伤害别人吗？”

我转头看着他，全身的血液忽的冲上来，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受到刻骨的仇恨和杀心，咒语脱口而出——

“钻心剜骨！”

波特一下子悬起来，就像溺水的人不断徒劳地抽动着双腿，痛苦地呻吟着、尖叫着求饶：“求求你，求求你停下来！”

原来仇恨是这般滋味，我狞笑着，看着受折磨的他，只觉得畅快淋漓：谁伤害我所爱之人，我必让其生不如死。

盥洗室的大门“嘭”地被撞开，一袭黑衣的斯内普和他身后的麦格教授冲进来。斯内普接过我怀中的德拉科，念叨着如歌唱一般的咒语“速速愈合…速速愈合...”。麦格教授一把夺过我手中的魔杖，波特坠落到地板上，如死里逃生般蜷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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