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身体有恙遭辞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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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林音和姚姚相约聚餐。这家叫“好再来”的火锅店是两人的常聚之地，炎热的夏季吃着火锅喝着冰啤，享受舌尖上的美食，是她们的最爱。林音和姚姚选了一个靠窗户的角落坐下，店里正值用餐高峰期，人声鼎沸，每个桌子上都热气腾腾、摆着七荤八素，火辣的红汤、醉人的香味，让人们流连忘返。林音和姚姚两姐妹坐在一起，有着说不完的话题。“叮咚”一条微信内容跳了出来，“林音，我身体不舒服，我已请假两个月，请帮助办理相关手续，谢谢。刘子发”。林音瞄了一眼手机，心顿时揪了起来。刘主任这是怎么了，请假这么长时间，有什么难言之隐。想到刘子发对自己的种种照顾，帮自己保守的那个秘密，林音瞬间无心进餐。翌日，上班第一件事，林音就拿着相关手续去王子瑞那里帮刘主任签字请假。王子瑞显然早就知道了此事，他什么也没问，刷刷两笔写了大大的两个字：同意。林音，准备一束鲜花、一份果蓝，中午咱们去医院看望一下刘主任。都说冷面王为人很冷，可他也不缺温情的一面。好不容易挨到了中午11点，林音匆匆买了鲜花和水果，和同事们一起去看望刘子发。刘子发住在病人单人套间里。林音她们进去的时候，主任躺在病床上，面无血色，嘴唇苍白，鼻子里插着吸氧管，旁边还摆放着身体监测仪，整个人无精打采蜷缩在病床上。看到林音进来，他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王经理，林音你们来了。这么忙还想着来看我，麻烦了。虚弱的刘主任和几天前意气风发的刘主任判若两人，同事们一时都有点心酸。但大家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了一大堆安慰的话。告别的时候，刘子发妻子出来相送，她忍着哭腔、眼中含泪告诉她们，刘子发患了胃癌，已经是晚期了。幸亏王经理人善心好，托人协调了单人病房，寻找最好的主治医师，还送来了20万元的医疗费。回去的路上，大家的情绪都十分的低落。曾经的刘主任被同事们称呼为“刘妈”，大事小事都替部门的每个人考虑的十分周到，是公认的老好人。真是好人不长命！大家都唏嘘不已。刘子发患病的消息，下午便传遍了公司内部。林音所在的工作部门因为缺少了一位统筹协调的主任，各个部门之间沟通协调起来难免费劲，王子瑞暂失去一位得力主管，也感到十分不便。不久，公司内部就传出消息：高层有意再栽培一位中层接替刘子发职位。一晃过了两个月，为避免癌细胞进一步扩散，刘子发又动了一次大手术，公司派人带礼品又去慰问一次。同时把一份终止聘用合同书交到了他妻子手中。消息传回，公司员工议论纷纷：太没有道义了，刘主任为公司劳心费神，经常熬夜加班，喝酒应酬，现在没有价值可言了，就被公司一脚踢出了门外。“公司的做法也没违法之处，当时入职的时候合同上就是这样写的，而且公司也兑现了承诺，付了20万元医疗费，在两年之内还有基本工资，这已算仁至义尽了”。林音看在眼里，听在心上，有一种莫名的心酸。这天，她找王经理审批一份策划方案，刚走到办公室门口，就听见了王子瑞和一个人的争吵声传来：为什么要这么快把合同终止书送到病人的手中？现在是病人最虚弱的时候，最需要关怀的时候，偏偏要挑这个时候？王经理，这是公司高层的决定。我们公司向来注重激励制度和产生的效益，而且此举也符合合同规定，并无不妥。透过门缝，林音瞧见人事部长李立在办公室里，便悄然后退。这段时间，林音怎么也开心不起来，公司制度化有余，温情不足。兔死狐悲，刘子发的遭遇也是她们其他人的样板。无法平静的林音把自己偷听到的对话告诉了自己的闺蜜姚姚。“咱们这些丫环，到头来不都是听主子的命。所有的公司从来都是有狼性，无人性。他要的是效益，利益决定一切。你那惆怅心结还是多用来想想自己的未来吧。你猜猜你们部门的新主任会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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