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41 致过往的她

大概是在接触到妮露的那一瞬间，鹿桦就察觉到了周围所有环境的变化，原本的祖拜尔剧场的环境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条并不算荒凉的街道。

流浪者给他看过的因论派的历史书籍里面曾经记录过这样的场景，这里应该就是…原先存在于须弥流放区的繁华地带，大巴扎？

实际上现在这条街道仍然在，就是再也无法恢复现在鹿桦眼中这番热闹的景象了，他知道上什么原因，是因为多年前的那次清剿愚人众事件，大巴扎作为混乱中心损失惨重呢。

“哎呀…真是丝毫不意外，在妮露的记忆里面接触到了这个世界的大巴扎？同样是作为圣树脚下的世界，和印象里面的差别还真是大。*

暗自腹诽了一番，鹿桦沿着街道漫无目的的走着…他发现这些记忆中的人看不见自己，自己也无法触及到任何的东西，就像是一个旁观者一样。

他没费多大力就找到了当时还只是个小小姑娘的妮露，当时的他头发短短的，红红的，浑身也有些脏兮兮的样子，被父亲打扮的像个假小子。

毕竟在这种混乱的地方小男孩还是比小女孩要安全的。

这个世界的大巴扎与其余的地方相比较起来还是美好的，至少流放区里面的这些生来便在社会地位上低人一等的可怜人们拥有了可以赚取温饱的途径。

年幼的妮露就这样被父亲带着一路摆摊做生意一路过活，日复一日，鹿桦不知道她的母亲哪里去了，可能因故去世了，或是被流放区里有权势的人夺走了…

年纪轻轻的她喜欢跳舞，虽然没有经过老师的专业指导，但是在闲暇的时候扭来扭去跳来跳去的样子还着实有几分韵味，她生来就是要做舞者的吧。

鹿桦安静的看着坐在街边屋檐下面休息的那个中年男人，以及在他的面前愉悦跳动着的小妮露，如果时间能够定格在此也挺不错的。

后面？后面发生的事情…风纪官们发现了愚人众的秘密据点就在大巴扎附近，暗中展开了剿灭行动，当时的大风纪官还不是赛诺呢，自然不会多么关心流放区人的死活。

大巴扎就这样被混乱波及，彻底毁掉了…鹿桦目睹了妮露的记忆中，小小的她跪在战火之中，面对着不会再给出任何回应的至亲之人，绝望又无措的那个表情。

“如果…如果我也能拥有强大的力量，是不是就可以保护你了…”

……

原来妮露对于强大力量的追求与渴望，在那么早的时候就已经出现了，或许在往后的日子里面她自己没有意识到，但是这个念想就如同她的心魔一样。

…拥有了强大的力量，是否就可以让在意的人不会离开？

鹿桦觉的还是自己想的太过单纯了，在这个吃人的世界之中，原本熟悉的角色们一个个变得陌生，他们的人生轨迹也都是支离破碎的…

因为深渊之力的影响，鹿桦能够看到妮露现在正在回顾得记忆，希望能在其中找到可以救她出来的契机。

至少别再被她当做深渊魔物对付了呀。

……

记忆是有跳跃和断层的，至少鹿桦这个观测者在下一秒看到的，就是妮露在祖拜尔会里面生活的景象了，他的父亲与祖拜尔是朋友，朋友遇难，他自然主动的把朋友的女儿找来照顾了。

妮露成为了整个帮派的小公主，有意被隔绝了流放区一切外界的黑暗混乱，但是曾经经历的一幕幕仍然在午夜梦回之间折磨着它。

她学会了舞蹈，交到了朋友，即便生存的环境是整个须弥社会的最底层，但是仍然像一朵曼妙的水莲一样，出淤泥而不染。

如果没有祖拜尔会后面的谋划的话，她或许真的可以带着对中心区舞台好似幻梦般的憧憬，一直这样无忧无虑的舞下去吧。

仍旧存在于想象中的梦想才是最美的，一旦梦想实现了却又觉得索然无味了…真正登上了中心区舞台的妮露就是这样的一个状态。

原本妮露觉得那是一个只会出现在梦中的场景，但是真的呈现在眼前了，她又觉得无措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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