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病榻献宝

自打秋霜得了花奴，天天祖宗似的供着这鸟儿。其实，她也早就认出来了，这“花奴”就是“小翠”！

自从小翠初次来到倚香院中觅食，秋霜观其形貌，便猜到它不是寻常人家的玩物。只是她无论如何都没料到，这小祖宗竟是小王爷豢养了两年多的爱宠！

它如今落到了她的手上，估计也是情势所迫，只是小王爷当时为了挽回颜面而送出的顺水人情而已。

谁让这小祖宗当时犯了倔脾气，当众驳了他的面子，连半句话都不肯说呢？

他把这鸟儿赠给她也就罢了，却还要叫她将两只鸟儿凑成一双！

花奴就是小翠，小翠亦是花奴，这叫她如何再多变出一只鸟儿来？

若是哪日小王爷兴起，叫她带出两只鸟儿去给他观赏，她又该如何交待呢？

秋霜正在头痛之际，外祖母房中的尹三娘急急忙忙来叩门，原来老人家昨日夜里就身子不好，今日的精神十分不济，一睁眼就直喊着秋霜的名字……

秋霜闻言，立刻起身去探望外祖母。

外祖母的床前早已围了一群人，温老夫人和王夫人都已经守在外祖母的身边陪伴她了。

秋霜急忙上前行了礼，随后便来到床前看望老人家。

老太君僵卧在病榻上，面色苍白，两颊凹陷，脸上皱纹堆垒，早已没了往日的神采，看得叫人心疼。

秋霜见外祖母双眼紧闭，不敢惊扰，便伸手替她掖了掖被子。随后便找到郎中，私底下询问她的病情。

郎中直言，老人家上了年岁，身子骨本来就弱一些，即便是小小风寒也会致命。

如今老太君突发高烧，吃了好些药才勉强稳住了心神。若能熬过三日，她就能脱离险境，若熬不过，众人也要有个心理准备……

傍晚时分，父亲温若竹也来到老太君屋里探望。待老人家服药安歇后，便领着众人来到外间商议此事。

温老夫人提议，将长子温景贤的婚期提前，一来遂了韩老夫人的心愿，二来也为她冲冲喜，兴许能消病除灾。

温若竹领命，随即亲自草拟聘礼婚书，又择选良辰吉日，附上一封手书，阐明事情原委。当夜便着小厮前往林府送信。

若林家同意，便可将子女的婚事提前办了。

兄长娶亲成家，秋霜自然是欢喜的，可为难的是，兄长在别院还养着外室呢！那莺娘又该如何处置呢？

若是寻常百姓家的女儿，兴许还能带进府里做个妾室，可那女子出身贱籍，身份实在尴尬！

而且，此事一旦爆出，不仅累及兄长和整个永康府的名声，怕是连他的仕途与姻缘都要一并毁了！父亲原本就对他屡次落第有所不满，若是再惹祸端，叫他如何是好啊？

秋霜得知了父亲的安排，急急回到自家院中，连忙找来了韩福和孙婆婆，询问那外室与王家大郎最近的动向，一同商讨应对之策。

经过一番探讨，权衡再三，秋霜定下了主意，吩咐二人继续监测外头的动向，自己在府里先伺候外祖母的病体。

听说过几日，林家姑娘要来探病，她届时也好探探未来嫂嫂的口风，若她是个大度贤惠的，那事情也好办一些。

三人刚定下主意，外祖母院里又差人来请了，说是老太君又突发高烧，病情十分凶险！秋霜便急忙赶去老太太房中伺候。

老人家突然病重，屋里的仆婢乱做一团，烧水煎药的、擦身敷面的、给各院主子报事回话的，个个忙的脚不沾地。

尽管天色已晚，老太太的院中依旧灯火通明，人头攒动。

秋霜到达时，府中各院的主子们都已经垂着头在外室等候了，连主带仆聚了一屋子。

人虽多，气氛却静的出奇，就连四岁的恩哥儿都不吵不闹的，乖乖伏在奶娘的肩头，张着大眼，怯生生地瞧着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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