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回 福连祸王府闹夜叉 喜带财皇家行婚礼（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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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八月十五这天，南方越州举行隆重仪式，迎接静善入宫，赵佶他们快到五国城的时刻，郑太后处于弥留之际。她拉着赵佶的手，断断续续说道：“臣妾，不能陪，上皇了！”

赵佶知道，非常贤惠又跟他祸福同当、荣辱与共多年的老伴即将大去，感觉痛不可当，流着泪呼唤：“太后，你千万不能丢下朕，一个人孤零零的啊！”

的确，他们过去感情深厚，被俘虏后，如干涸之鱼，苟延残喘，以沫相濡这几年，多么不易。现在，突然失去一个，又是多么痛苦的事情。虽然还有其他女子陪伴，但毕竟不是正妻，过去也根本没有多少感情基础。可叹司命不容情。郑太后挣扎着说道：“臣妾，只有一个，请求，恳请上皇，有一天，能回大宋，千万把，把臣妾的骸骨，带回去，啊！”

说罢，就落下一串老泪。赵佶泣不成声，点头说：“朕答应你！”

就见太后喘息几声，万分不舍地盯着赵佶，睁目而逝，时年52岁。赵桓、韦太后、邢皇后及随从们跟着哭了一场。押送他们的金将国和倒十分同情赵佶，让几个士兵和众人跟着赵佶一起上岸，在一个容易辨认的三岔河口岸边挖了一个浅浅的土坑。赵佶脱下自己的外衣，将老妻尸体草草裹了，待埋葬已毕，又亲自在坟墓上面放了三块石头做标记；然后就悲悲戚戚、恋恋不舍地上了船。又过了两天，赵佶一行人就到了后来赫赫有名的五国城。他们就这样开始了漫长难熬的五国城生活。柔福帝姬一到盖天大王府，就遇见一个让她万分惊喜的人——夏枝。被两个女佣送进盖天大王给自己准备的住处门口时，柔福听见一个走在前面的女子招呼：“夏枝，出来迎接你的新主子。”

接着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应诺一声，从卧室走到堂屋。柔福和她几乎同时惊喜地叫起来：“夏枝！”

“帝姬！”

两个女佣说：“既然你们认识，俺们就告辞了。”

说罢离去。柔福和夏枝都有他乡遇故知、难中逢亲人之慨，不禁热泪盈眶，激动得拥抱起来，一时忘记了彼此的身份。平静了一阵，柔福紧着问，你怎么来到这里的？有没有其他姊妹和冬雪的消息？夏枝神情黯然地说道：“自从你和王婉容被真珠带走，俺们就更加难过了。第三天黄昏，两个千夫长喝醉了酒，晃到俺们住的房间，要冬雪出去陪他们玩玩。冬雪知道没有好事，坚决不肯走，一个千夫长就抓住她的手硬拉；冬雪一发急，狠狠地咬了他一口。那畜生立刻拔刀，骂了一句‘贱货’，就一刀劈在冬雪头上。”

柔福又气又怕，浑身颤抖。夏枝哭着说道：“冬雪的头就被劈下小半边，人倒在地上，好像没有杀死的羊，手脚乱挣扎，惨哪……”说到这里，哭得再也说不下去。柔福发呆一般，瞪着两只喷火的泪眼，久久不动。夏枝担心地轻声叫她：“帝姬！”

柔福恨声道：“畜生！后来怎样了？”

“只挣扎了一会儿，就咽了气。”

夏枝又痛哭起来。柔福搂着夏枝，默默流泪，许久，才又问她：“俺的姐妹们，有什么消息？”

夏枝压下悲愤，继续说道：“后来，俺们又遇上一场大难。”

她边哭边说，那天，路上遇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看看天色不早，金兵搭了营帐，宋朝人都露天蹲着。雨越下越大，金兵叫俺们进营帐躲避。俺们不晓得这些畜生没安好心，就赶紧的进去了，这一下子好比跌进了地狱，当着男人的面，他们就强行扒女人衣服，当时，反抗被杀死的有五六个，连成德、保福两个帝姬在内，蹂躏死的还有十几个。保福是抢了一支箭，刺透了自己的喉咙死了的……柔福当时是听说过这些事的，而今再次听说，仍然毛骨悚然，浑身发抖。夏枝安慰她一会，又说：“金兵元帅知道后，还假情假意地训斥了几个畜生，安慰俺们宋家人几句。到了都城，俺们就跟帝姬们分开了，也不知道她们在哪里。俺被发给盖天大王，来到这里。以前服侍一个九夫人，两天前，她刚病死。万想不到，在这里能见到老主子，夏枝太高兴啦！”

柔福深深嘘了一口气，悲哀地说：“这是老天看见俺们可怜，让俺们黄连树下弹琴吧。以后，咱们就姊妹一样，互相关照。”

正说着，两个女佣急匆匆地跑来，吩咐说：“快跟俺们去拜见大夫人。”

夏枝连忙飞快的小声说：“见面、离开要磕头，自称奴才，对她要非常恭顺。”

说话间两个女佣已经催促两次。柔福只得起身，跟着她们走去。完颜宗贤的大夫人鄂玉，当然住在正房大院。正房两边还有10多间厢房，是内仓库，藏着完颜宗贤从宋朝抢来，或者完颜晟赏赐、以及其他官员赠送的金银、珠宝、布帛、绸缎、古董、字画等物。前面旁院还有一个外仓库，放粮食、柴禾、车马具、家具。家里300多人丁，事务，及内外仓库都归鄂玉经管。正房堂屋和门前的大院子就是她耀武扬威的场所。柔福跟着两个女佣，来到正房门口，就瞧见屋内中间坐着一个壮硕女人，浓眉大眼，满脸杀气。她两边站着4个年轻、丑陋、结实、虎视眈眈的女子，好像随时准备打架。耳边听见女佣说着：“这位就是大夫人。”

又见两个女佣上前磕头，禀报：“大夫人，九夫人带到了。”

柔福记着夏枝的叮嘱，连忙上前磕头，一面说道：“问夫人安！”

鄂玉两眼一瞪。一个女佣慌忙小声提醒柔福：“错了，说奴才问大夫人安！”

柔福只好又称呼一次：“奴才问大夫人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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