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奇怪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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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过梦吗？这是一个很无礼的问题！就好像一个富翁，问一个穷人，你吃过肉吗？语气中充满了傲慢和鄙视，令人难以忍受。又如同有人问你，你上过学吗？知道1+1等于几吗？相信如果有人这样问你，你无非会有两个选择。要么对于对方的无礼，你会选择无视，断然走开，弃之不理！要么，你会打电话给疯人院。告诉他们，他们有一个病人在你这里。但是，莫白却无法这样做。因为，问话的是吴言，他多年未见的同窗好友！吴言如今，在一家著名的科研机构，从事生命科学的研究。生命科学是什么？莫白并不知道。但是，莫白知道，那一定是一个很有趣的科研项目。因为吴言已经深陷其中，以至于连他这个同窗好友，都多年未曾联系了。就在今天，吴言忽然打电话给莫白，约他在这个不起眼的咖啡馆见面。莫白很高兴，欣然赴约！谁知道两人一见面，吴言就向莫白问了这样一个匪夷所思的问题。两个人没有问候，也不曾叙旧，就这样开门见山！闻言，莫白不由得细细打量吴言，莫不是由于工作原因，吴言在身体上出了什么状况？“吴言！工作固然重要，但生活也同样重要。千万不要因为工作，而累坏了身体。那样，可就有点得不偿失了！”

莫白在心里斟酌再三，小心翼翼的试探道。其实，莫白的意思就是，吴言，你是不是有病啊？听到莫白的话，吴言很聪明的听出来了莫白的婉转。吴言没有生气，他也知道自己的展开方式有些问题。于是，吴言很认真的说：“莫白！我没有神经病，这一点我很清楚。我想说明一件事，总要开一个头，也许方式是你不喜欢的。但是，凭你我多年的交情，请一定要相信我！”

“哦！”

莫白再次仔细打量吴言，仔细斟酌吴言说的话。莫白知道在疯人院，患者们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我没有病！不过，听吴言方才如说，条理甚是清晰，言语符合逻辑，应该是没问题吧！于是，莫白小心翼翼的问吴言说：“你刚才问什么？”

吴言见状，知道莫白相信了自己。于是，郑重其事的将刚才的问话又重复了一遍。你做过梦吗？听到吴言问话，莫白很认真，很果断的回应。说：“我从不做梦！”

闻言，吴言一愣，很显然莫白的话，出乎了他的意料！看到吴言的表现，莫白轻轻一笑。说：“难道你听不出来，这是一句玩笑吗？”

吴言一语不发，看的出他生气了。莫白见状，面色一肃。说：“不管什么事，从说笑话开始，这不好吗？难道你是要和我，进行一场严肃的学术辩论吗？”

“好吧！”

看见吴言一言不发，莫白只好转入正题。说：“据我所知，人都会做梦！而且，据专家说，即使是未出生的胎儿，也会做梦。特别是在妈妈刚吃完饭，或者是午间休息的时候，也就是妈妈在精神最放松的时候，胎儿最容易做梦。”

吴言点点头，他对莫白的态度很满意。“莫白！你想过没有，做梦的意义是什么？又或者说做梦的本质是什么？”

这是吴言的第二个问题。对于吴言的问题，莫白想了想。缓缓的说：“吴言！如果你想探讨有关梦的问题，相信你是找对了人。曾经有一段时间，我失业在家。为了生活，想以算命为生。于是，我拜读了弗洛伊德的《梦的解析》。他说，梦是对伪装起来的愿望的一种释放。他把梦分为显梦和隐梦，显梦是表象，隐梦是本质。也就是说，可以透过表象，从心理学上，可以判断出人真正的想法。”

“你相信吗？”

吴言问。“科学的本质就是怀疑，论证，结果。我是否相信，这并不重要，关键是你想表达什么？”

对于吴言的问题，莫白并未正面回答。听到莫白的论述，吴言知道他认真了。所以，吴言很是高兴。点点头说：“梦是个人隐私，你不说谁都不会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有必要将自己真实的本质，通过表象加以隐藏吗？为什么要隐藏，隐藏给谁看？所以，弗洛伊德最初的研究方向，可能就是错误的。再说人的思想，本就是随着时间、地点、环境的不同而变化。弗洛伊德以一个不变的梦为支点，去探索和研究变幻莫测的人的思想，这种手段本身就是不科学的。莫白，你的观点呢？”

听吴言问，莫白狡猾的一笑。说：“对方辩友！梦作为一种自然现象，没有在时间的长河中消失，就证明其有存在的价值。弗洛伊德对此进行研究，这本身并没有错。”

吴言发出会心的一笑！因为，两人在学校辩论时，在不得不赞成对方的论点时，就是像现在这样，故左右而言他。“当然，关于梦还有另外一个说法。哈佛大学的霍布森和麦卡利提出，梦是大脑皮层的记忆碎片，被脑桥的乙酰胆碱能神经元随机放电激活后，产生的某种联系。所以，由这些破碎的，没有联系的记忆碎片，胡乱拼凑在一起的梦。在很多时候就会显得荒诞离奇，与日常生活似是而非！”

说到这里，莫白将目光锁死吴言。微笑着说：“我相信也许这种说法，更符合你这个科学家的眼光。”

“或许是吧！”

“难道不是？”

吴言沉默不语，他将目光投往别处。咖啡馆不大，客人也不多。有一个初中生坐在那里，一边喝咖啡，一边玩手机。另外还有一个女士，在看着一本杂志。而面前的咖啡，已经不再有白雾升起。见吴言不说话，莫白悠闲的端起咖啡，轻轻的喝了一口。咖啡香醇浓郁，绕指留香，味道真的很不错！吴言选择这个咖啡馆，不是没有原因的。“莫白！”

吴言渐渐收回目光，看着莫白，目光有些闪烁，有些犹豫！“吴言！你尽管说，我不会感到吃惊。”

莫白知道，每当这个时候，吴言就是要发表惊人言论了。吴言喝了口咖啡，将思绪重新在脑海中整理一遍。这才对莫白说：“科学的最初，是建立在实际观察上的猜想，只有在实践中反复验证过，才能称其为科学。而很多猜想，是在实践中难以验证的，至少现在不行。”

“明白！”

莫白点头。“人是一种很复杂的物质！”

吴言说。“其它物质也很复杂！”

莫白插话道。吴言点点头，接着说：“人是由身体和灵魂组成。其中，很有可能灵魂才是人的主要部分。就好像是一棵苹果树，树木占了很大的空间，而苹果才是树木本身存在的意义所在。如果这棵树不会结果，那它积其它树木有分别吗？可以再称其为果树吗？又像是我们生活中的植物人，没了灵魂，虽然还是个人，但在某种意义上，也可以称其为人形非人吧！对于前者，人们进行了很多研究，也产生了很多成果。而对于后者，人们可以说知之甚少。甚至可以说，一无所知。既不能确定其以何种形式存在，也不能确定其以何种形式工作。甚至在灵魂脱离身体后，究竟去了哪里，人们也很迷茫。甚至有人说，人死之后灵魂就消失了，没有了。我认为这种说法，很荒谬，很不科学。爱因斯坦曾经说过，物质既不会被创造，也不会被毁灭！”

“对！灵魂也是物质，也是一种能量，符合守恒定律！”

莫白对此，毫不犹豫地表示认可。“所以，既然灵魂不灭符合科学，我们对其进行研究探索，这在方向上至少不会错！”

吴言说道。“当然，这个观点没有问题！另外，退一万步，就算是对灵魂的探索方向错了，那也仅限于事物的本身。而对自然现象的观察、研究的态度，并不会错。世界上没有哪项科研成果的产生，是一帆风顺的。况且，失败是成功之母，失败从某种意义上说，也属于一种成果，一种财富！”

莫白很肯定的说。听了莫白的话，吴言很高兴！很向莫白的眼神，仿佛也自信起来。就连说话的节奏，也快了许多！“我自己把灵魂分成了三个部分，记忆、思想和行为！当然，做梦属于行为的部分。我们要弄明白一件事，自然要从对现象的观察开始。从中找到一些共性，一些规律。然后，才能对其进行分析和评估，经过反复验证，得到事物最终的答案。所以，我对我以及其它人的梦，进行了广泛的收集。并且，进行了分类，发现了一些共同的特点。”

吴言道。“哦！说来听听。”

莫白很感兴趣。“我发现在梦中，也有白天黑夜。但是，从来没有梦到过太阳。也就是说，没有梦到过强光！”

吴言道。“这说明什么？”

“这使我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也许灵魂的去处，并没有脱离地球。因为，它和地球有着相同的昼夜之分。只是，灵魂可能突破了长宽高三维的限制，生存于另外一个高维空间。以一种我们现在还无法理解的状态，或者说形式存在着。”

吴言道。“没有太阳，却有昼夜。这如何解释？”

“当然，我说的没有太阳，也并非真的没有。也许，太阳依旧还在，只是阳光被某种物质屏蔽了。故而，白天依然存在，夜晚则更黒！"吴言说道。“既然梦里的夜晚更加黑暗，为什么我从未觉得？”

“当你在梦中，感觉到有危险，产生恐怖时，往往不是你通过眼睛，先看到的。而是在意识中，自然而然就形成的。这使我想到了玄幻小说中的神识，如果非要用现代科学解释，那就是浅意识！是你先察觉到了危险，然后，才被眼睛看到的。这正好又解释了，你明明没有去看脚下，却仍然能够在梦里的夜晚，健步如飞了！”

吴言道。“但是，我在梦中为何常常被拌倒？”

“一不小心？身体对梦的制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