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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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庆的年味像春姑娘。曦叶这是第一次离开父母，留异乡过年，别说还真有番体会。年三十，曦叶与史羽飞母亲各自做了拿手菜，从每样菜中夹出一点，先让祖先品尝，祭拜过后，就属活者享用了。开饭前，史羽飞母亲又说出那句念想“这个家活了。”

曦叶明白这话中所含的份量，这份量将与她伴随而行，倘若感情不出现差错，那这份量定是终身的。也许在曦叶这个年岁，她并不懂得“家活了”的更深意义所在。她只渴望与所爱的人“活”起来，活得精彩、活得长远，这目光单纯的“活，”怎么说也是对生活的忠诚吧？史羽飞给母亲叩头拜年说吉祥话。曦叶也照跟叩首，心中是非常欢喜的，脸红了说：“妈：儿媳给您拜年，祝你......”受到儿媳首拜的史羽飞母亲，如似沉醉沉迷了，满脸洋溢出骄傲的幸福，好比荒山上开了五颜六色的花。她满足的享受这一拜，从口袋取出一个压岁红包，笑说：“妈老了，儿子能娶回你，也算上天对我们母女这些年的补偿吧！你们结婚以后相爱倍加，彼此信任，把自个的私心挪到对方身上、把对方的爱心埋在自个身上、把双方的宽容搭建在家庭上面。”

在这个异乡里，曦叶享受到了男友家人所有的抬爱，自己如同成了一位带有巨大贡献的能臣，这种爱，令她感到荣幸。曦叶父母大年初六过来，留住到正月十三离去，在正月十二晚上双方商议了婚事。那晚，天空飘着纷纷琳琳地大雪，还好年的喜庆让人们不惧寒冷，依然能听到鞭炮欢跳的声音。曦叶他们做了火锅，一个辣红色汤与素白色汤的鸳鸯锅底，搭在电磁炉上面舒适地冒着泡，飘着香气，就等食物下锅打滚了。外甥高成颖贴站在饭桌边，他的身高，略高过饭桌的头，吃力地托着可乐瓶，往自个口杯中倾倒，倒了少半，就往口中送去，然后吐出舌尖抿一圈嘴角边，嘻嘻地笑了。曦叶和史羽飞姐姐把厨房里切好的食物，分盘端上桌，又摆上白酒与红酒。火锅活跃了起来，筷子来回前后走动着，两家人互相碰杯，说笑，再碰杯......“现在的年轻人想法都变了，你们对结婚有啥想法，可以谈一谈。”

史羽飞姐姐问，把一块蘸了香料的肉送进嘴里，细嚼，脸上的肌肉颤颤略动。“想法很简单，结婚以后度个蜜月。姐：你对我们结婚有啥想法？想送点什么？”

史羽飞调侃讨要道。眼神在饭桌上漂移一圈。“你们想要什么？姐就送什么。”

“噢！谢谢姐，我非常爱你。”

史羽飞满意说。“你就仗着你姐对你的疼爱，淘气吧！亲家：你们谈谈对他们结婚的看法？”

史羽飞母亲说。“一切随孩子们的想法吧，只要孩子们愿意，我们做家长的怎么都行。也希望亲家母跟我们有一致的想法。但是，我们之前商量的礼金，还望亲家母不要多心，我们俩口就曦叶一个孩子，根本不需要这十万元礼金的，结婚礼金自古来的规矩，不能坏了这项规矩，你说是吧？”

曦叶母亲坦诚说。“亲家你多心了。我一个国家退休干部，根本不在乎这点钱，反倒......”史羽飞母亲语顿，面容极为镇定，炫耀着自己辉煌，以辉煌的压制来体现出她的阔绰。其实，人性对金钱的私欲都是可怕的。史羽飞母亲也在乎这笔礼金，倘若能占个什么理，定会对礼金展开一番搏斗不可。气氛变得有些紧张。大家的目光都钉在史羽飞母亲脸上，等待未脱口的话上。史羽飞母亲沉默片刻，喝一口水，说：“反倒是房子问题，这才是致命的大问题。我想，咱们应该对这个问题商议，而不再是区区十万元礼金问题。”

这话刚落，有些人好像在逃命，发出急促的喘气声来，曦叶也在逃命，逃命可怕的城市房价数字。幸得孩子是天使，拯救了这些逃命之人。高成颖从内屋跑过来，手中耍着玩具飞机，靠在外婆身上，嚷着要吃糖。她妈不许他吃，说吃糖坏牙。可外婆抵制不了小外孙的撒娇，便给了一颗。拿到糖后，高成颖向妈妈做了一个鬼脸，显摆出自己的胜利，欢喜地走向内屋去了。“妈：你们过于着急，作为新时代青年，咱们不愿啃老想自食其力。现在只想把婚结了，还没有想到房子那么远，求你们给一个自立的空间。”

史羽飞说。“你这孩子，还想自立？你们别自废掉就不错了，虽说老一辈的思想和眼见比不了你们。但我们也不聋不瞎，你看看报纸、电视上的那些新闻，万恶的房产商都把房价炒成什么样子了，比人的命价还高。你们想自食其力，有可能吗？要想自食其力也行，去辞掉那边工作，来这边什么都不缺，还不太劳累，就看你们怎么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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