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昔时佳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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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飞逝，不知不觉间已经转入十月。落叶枯黄，朔风呼啸。天气一日凉似一日，连素日里身体健康的母妃都不慎感染了风寒。我赶忙去请旨传唤太医，但是来的却是一个从没有见过的生面孔。医药关乎生死，我狐疑道:“这位太医倒是面生，不知你们伤风科的领头太医孟大人可好？”

孟士信年纪虽然不大，却是气疾类别的国手。我侍奉端母妃时常听她论医药调养，是个德艺双馨的医师。所以我还是希望他来医治母妃。

不料那个太医却踌躇道:“孟太医他因为临淄郡王之事，现在去明苑下的御马属当差了。”

我吃了一惊，这不是去作兽医了吗？后来着如娟去一打听，才知许王妃失子悲痛之下迁怒孟士信，上书皇兄说他医治不力，要求将其问罪。但这毕竟说不清的事，最后也只能做折中处理。

如秀听了转述之后，都忍不住说:“其实孟太医为人最好，太监宫女有疾求助，他都尽心力，何况是对世子殿下呢，王妃娘娘怎么能。。”

如娟听她略有褒贬许王妃之意，立即瞪了一眼，但到底也是微微一叹，道:“这也是有缘故的，我爹爹在王府里头当门房，连他都道，齐王迎娶侧妃，也只是眼前的事了。”

我当即板着脸对如娟说:“胡说，大皇兄夫妇素来恩爱有加，就算令渮不幸早夭，长嫂年轻还可以生养，你这不是诅咒孤的兄嫂失和吗？”

如娟低眉道:“帝姬容禀，奴婢不是有意传齐王的闲话，只是身为女子不免感叹罢了，听父亲说，这些年齐王那里虽然还没侧妃，但是身边总少不了美人在侧，帝姬每年不过在宫宴上见齐王妃几次，端地觉得他们夫妇是情意绵绵的佳偶。但是夫妻相处不能只看人前的否则王妃为什么年界三十只此一子，世子去世这些日子，王妃日夜饮涕，痛不欲生。但是王爷呢，虽然难过不已，却是需要美妾和另外两个女儿陪着开解郁结，全然不顾临淄郡王是王妃唯一的儿子。夫妻情份能有几分？”

我一时呆在那里，哑口无言。从我记事开始，大哥大嫂就是人所共赞的佳偶。似乎不需要理由，他们本该是恩爱的。尽管如娟说的句句在理，我还是拼命对自己说，毕竟这只是猜测，人家夫妻的事谁又能说的准？

似乎是老天爷都觉得我自欺欺人吧，十月十六，太后传出旨意，将司农寺丞季惟生女季澄雨许配齐王为侧妃。

当时我正在为母妃煎药，听说之后，再也说不出什么来，只是扇着药罐闪闪跃动的火苗。

但是这个冬天对我来说注定是难熬的。很快的，雪魄就在一个下午哭着告诉我：灵犀吐血昏厥。我顿时觉脑子”嗡”一声乱了。也不用想就跟着雪魄就往飞霜殿跑，但是进门一看，很意外的没有看到太后皇兄的身影，连槿汐姑姑都不见。只有奉召而来的太医院正卫临正隔着帘子为灵犀姐姐诊治。

我还不及出声，雪魄已经厉声质问一屋子侍奉的人，道:“好端端的姐姐怎么会吐血，说，是不是你们伺候的不尽心。”

蘅儿以下四五个宫婢闻言大惊失色，跪了一地，大呼冤枉。蘅儿更是哭道:“帝姬，奴婢那里敢不尽心，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我们帝姬晌午还好好的，午后在窗前坐了一会儿，奴婢去请她午睡时，帝姬，帝姬愣着跟没听见似的。然后，然后就是一口血喷出，奴婢，奴婢别的什么也不知道。”

雪魄柳眉倒竖，还要发火。我忙扯住她，问:“好了，事分轻重缓急，别的先不提，灵犀姐姐现在情况如何，可有转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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