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攀谈与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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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是自己赋予的意义，于是无数人的意义汇集在一起，书写了历史，成就了当下。

——蒲宏

憬淮的心情在安静沉寂的岁月里，逐渐平静下来，但这种宛如死水一般的平静，更像是一把无形的利刃反复嘲弄着微弱的灵魂。

现在，憬淮如愿以偿的过上了他所期望的生活，那种安静的没有一丝波澜的生活，当真的得到这种生活的时候，才明白他梦寐以求的并非他想要的。

浦宏看着日渐消沉下去的憬淮，开始故意给他安排更大的工作量。似乎每天的生活就是处理浦宏交给自己的问题和解决自己在律所里不明白的问题，与其他人相比，憬淮对自己的师父心里抱着比旁人更多的感激之情。

大概是因为曾经被旁人所嫌弃和嘲弄，憬淮对这个社会的期望值极其低下，他认为所有人都可以毫无理由的伤害自己，但没有人有义务去主动帮助你，唐律师虽算不上律师界的行业翘楚，但能收下他，并用温和的方式对待自己，已经是天降之恩。

为此浦宏曾经调侃道：“你也是很奇怪，会被根本不算善意的善意感动，心狠起来却也会比大多数人更加理智和不近人情。”憬淮与浦宏相识四年，除了刘巧巧的事情，浦宏有所介入，其他事情浦宏总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讲述着解决问题的方法，从不干涉，从不指责。四年的时间，他们从陌生人变成朋友，但对憬淮而言，他更像是自己的兄长，耐心指点着自己的一言一行，憬淮也多少习惯了对他的言听计从。

从憬淮的个人生活到工作，浦宏给的建议，憬淮几乎是照单全收。两年半以前，浦宏一句：“章雨濛是你人生中不可多得的弯道刹车，你最好是坚持下去，再说哪里有没有裂痕的感情...”憬淮愣是按下了所有的心头怒火和不满，将所有的情绪消解于最终的心碎和绝望里，他相信浦宏所有的话，相信他的建议，相信他的选择。

憬淮再穷，浦宏从不主动给予经济上的帮助，却会告诉他：“帮你是害你，你得自己熬过这些时光，才能刻骨铭心。”浦宏在憬淮的心中是“完美的神”，一个用沉默和低调将智慧和才华藏在脑海里，拥有着财富和能力的存在。在憬淮的心目里，浦宏是他的人生尽头和巅峰的向往。

在四年的相处与攀谈中，憬淮逐渐意识到，也许自己是浦宏从人堆里找到的“实验品”，亦或是“培养品”。

在憬淮19岁的某个下午，他们坐在秦城艺术学院的咖啡馆里，这个在憬淮的世界里从未接触过的存在，只提出了一个要求：“你大哥，把你托付给我，以后遇到什么难题，你可以找我帮忙，我一定力所能及，但你需要答应我两个要求。第一，你不可以向他人转达，你是我的学生；第二，你不可以向任何人透露我的真实姓名。”在这样迷幻而古怪的聊天中，憬淮稀里糊涂的成为了浦宏的“学生”。

从此以后，憬淮从乐观粗心的模样，逐渐变成了心思繁冗谨慎的模样。在一次又一次的意外和打击中，锉炼出了他现在的这幅性格。有一天，憬淮坐在律所的工位上，跟浦宏聊着天，忍不住的抱怨道：“我觉得你讲的很多东西都太阴暗了，其实现在律所里的同事都挺好的，虽然她们学历比我优秀，但为人真的很好，我都有些不知道和她们怎么相处了。”其实，憬淮本无任何责备的意思，但浦宏第一次表现出了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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