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砸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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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我不想回去！”女孩儿眼泪汪汪地去抓文承明的衣服，文昭林一记冷眼横过来，“啪”地打下她的手，厉声道：“刘伯，快带她下去！”

简直丢人现眼！

文昭林晌午在金銮殿上被姜离一个弱女子摆了一道，当下心情正不爽，眼下女孩的的哀求声虽然小得几乎不可查觉，听在他的耳中，却仍旧像是在挑衅他的威严。

“文丞相且慢。”沈怀瑾穿过人群，走到灵堂前，从刘伯手中拉过女孩儿，将她护在身后。

女孩用一双水汪汪的杏眼怯生生地望着他，然后警惕地从他手中抽出手，文承明便逮到机会，将她拉到身后。

小小的一个人儿，个子还不到沈怀瑾的胸口，却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怒瞪着沈怀瑾，“你这登徒子，哪里来的，离我小妹远点！”

沈怀瑾有模有样地展开从姜离手上顺过来的那柄乌木折扇，有模有样地在身前摇了摇，做出一副谦恭有礼的样子道：“晚辈沈怀瑾，闻之文大郎君今日下葬，特来吊唁。”

文承明脑子一时有些宕机，沈怀瑾，这名字他好像从母亲口中听说过。

“是舅舅。”文承欢小心翼翼地拽了拽文承明的衣摆，声如蚊蚋，在他耳边提醒道，“哥哥，他是舅舅，母亲临终前让我们去找他的。”

“什么舅舅？我们文家可不敢高攀镇北候府的亲戚！”

文昭林本就正在气头上，当下见到亲手杀了自家儿子的罪魁祸首正衣冠堂堂、好端端地站在自己跟前，甚至挑衅般地穿着一身张扬的绛红色劲装，与周遭一身素简前来吊唁的宾客格格不入，哪里像是来吊唁的，分明是来砸场子的，登时怒火更胜。

他一张脸气成了猪肝色，但碍于要在众宾客面前维持自己作为丞相的仪度，硬是将一腔怒火从心头压了下去，“来人，请小侯爷出去，右相府今日不便待客。”

有人惊叹道：“文丞相这是真不怕开罪镇北候府啊！”

“此话怎讲？”

“你不知道？”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沈怀瑾的好友，秦王世子李未锦，他消息素来灵通，当下颇有些得意地捋了捋从玉冠上垂下在两边脸侧的缨带，神神秘秘道，“我跟你们说啊，今日在金銮殿上，伯钰刚受了太后的任命，要领兵马往云山剿匪去。”

“我当世子爷说的是什么，这事儿啊，我们也都知道，沈怀瑾是受了太后任命不错，可他是戴罪立功去的，便是有功也是得不到封赏的，若是无功而返，这条命估计都得……”说着，那人故作严肃地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你啊，能看到的，也就这些了。”李未锦一记白眼横过去，双手环在胸前，下巴向沈怀瑾身边抬了抬，“他是得不到封赏，可与他同去的旁人，便未必了，现成的立功受赏的机会，他可是都给摆在眼前了，你不要这机会，可有的是人想要。”

那人顺着李未锦的视线看去，便见沈怀瑾身侧已经站了两个穿着素简但看着孔武有力的年轻郎君，义正严词地打断刘伯要将沈怀瑾驱赶出府的动作：“这便是右相府的待客之道吗？小侯爷屈尊降贵肯来相府吊唁，哪有将人驱逐出府的道理？”

说话的是上京数一数二的富商连家嫡长子，连修文，因为出身商贾，家中数代不得入仕，便转而想抱棵大树互利互惠。但商人地位低下，连修文却眼界颇高，他登门拜访的，看不上他，向他抛来橄榄枝的，他又看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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