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复仇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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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县令立于大堂门口长声道：“各位乡亲父老，自闯贼反叛已十二年有余，赵某八年前追随王知府来到凌源，从一介主簿到县令已四年有余，余在任期间凌源风调雨顺、路不拾遗，都离不开各位乡亲父老的鼎力支持，为官一任造福一方赵某感谢大家。”随后深深一揖，座于主桌。随后一长须老者高呼到：“县令大人不日将赴任府衙，为感恩大家多年来的无私付出，今日与民同乐，大家鼓掌。”先是稀稀拉拉的掌声，随后呼声震天，“县令大人将要高升了。”声音络绎不绝。盏茶时间后，嘈杂的声音渐渐下来，师爷高呼道：“大家安静、安静，看戏班表演。”

大人们看完第一出戏《升官记》后便在护卫们的拥簇中离开。雄赟默默的看着他们离开，指甲扎进掌心肉里也不觉疼痛。热热闹闹的表演到了傍晚烟花表演时分。烟花表演由县令开始点火，百姓远远观望，看着县令从簇拥中走出点火，只听见轰的一声烟花还没升空就已经炸裂，前一瞬还吵闹的人群突然安静下来，只见赵县令身体踉跄后退两步，赵县令便没事人一般向冲过来的护卫表示镇定，对着四周围拢的人群高喝到：“这烟花受潮了，没事，大家继续。”随后在护卫的保卫下缓缓离开。雄赟就在人群中默默注视赵县令离开。

赵县令离开后，人群中开始窃窃私语。“老高家这下怕是要遭殃了。”“老高家就剩一老一残，这次算是绝户了。”“老高家的烟花那是咱们凌源一绝，可怜老高四个儿子就剩老三断了一条腿回来了，兄弟四个全被姓赵的给害了。”“咋不炸死赵冉那狗贼呢。”“就是就是，喝我们的血自己升官，不是人。”‘那可是赵扒皮，去年缴秋粮时，我可是亲眼看到有人刺杀赵贼，结果呢那么锋利的箭矢，一箭连车辕都断了，射在姓赵的身上愣是屁事没有，老天瞎眼啊，那样的人武功还那么高。’“谁让咱们没一个靠山呢，蛇鼠一窝，本来以为姓王的高升了咱们就有好日子过了，没想到姓赵的变本加厉，这次他高升了，日子会好一点吧。”“能好到哪离去，听说陵水河对面已经全被义军占领了，现在官军和义军隔江对峙呢，姓赵的这时候走怕不是咱们安庆府也要迎闯王了。”“嘿，那感情好，终于可以有安生日子过了。”听着周围人的窃窃私语，雄赟的心渐渐落到了谷底，那姓赵的显然已经到武师境界了，自己怕不是连人家身边护卫都打不过，该怎么办？缓缓退出人群，这夜他彻夜难眠。

浑浑噩噩的度过了一个多月时间，他看着赵县令带兵去二龙山剿匪大获全胜，最后和城中百姓一起欢送赵县令的车队离开。赵县令离开那天，举城欢庆直到夜里才安静下来。

日子继续过，浑浑噩噩的又过了半月，某日黄昏，他打柴回镇的时候，远远看到一行人徐徐而来，伴随的是马嘶猿啼，欢声笑语。雄赟静静等候片刻，便看到为首的一个老汉衣着邋遢骑着一头灰色小驴，骑在大黄牛身上的孩童，坐在马车上的妇人，最后是赤膊上身的几名壮汉从远处疾行而来。小毛驴停在了雄赟前面，老汉放下嘴里的烟枪，笑眯眯的问道：“小娃娃，这里离凌源县城还有多远？”“老爷爷，从这里到凌源县城要半天时间。”

“那有些晚了，能带我们去你们村歇息一晚吗?咱们百戏团连续赶路三天没有休息片刻，现在老惨了。”听到老汉问雄赟村子在哪，雄赟目光一黯随后道：“行，那你们跟我后面，我还有柴火明天要卖，走吧。”老头笑呵呵的看着雄赟，转头对着一个汉子道：“铁牛，铁牛来帮小哥拉车，咱快点到地方早点休息。”赤身大汉铁牛回应一声，拉着柴车默默等候，老头然后跳下毛驴对雄赟说道：“小娃娃，上马，你指路，这样快些。”

平时要近两个时辰的路，半个时辰便到了镇子上。雄赟翻身下驴，道谢后便默默拉车离开。老汉看着雄赟的背影若有所思，“这小娃娃有点意思”。隔天清晨，雄赟打开破旧的大门准备去县城卖柴，出门便看到老汉端坐在瘦小的毛驴上，对着雄赟说道：“小娃娃，麻烦你带我们去凌源县城，铁牛来拉着柴车。”不等雄赟反应，跳下驴子把雄赟扔到驴背上，驴背上的雄赟不由一愣，暗道好快的速度。老汉不理发愣的雄赟便牵着小毛驴走向镇子外面，后面的人跟着毛驴缓缓走向凌源县城。

“小娃娃，你叫什么名字啊？几岁了？不是镇上的人吧？”“老人家，我叫雄赟，英雄的雄，文武赟。十一了。”听到雄赟十一岁，老汉眼中精光一闪。

“好名字啊，文武双全还有钱的英雄，你父母对你期望很大啊。”

“是啊，爹娘和大家都期望着我。”

声音渐渐低沉下去，沉默片刻后：“老爷爷你们从哪里来？”“别老爷爷、老爷爷的叫我，老汉我今年六十三，大伙儿都叫我老张，不嫌弃的话你就叫我张叔吧！我啊，从李唐而来，一路辗转来到你们越州。”

“李唐？李唐是哪个州府？离安庆府远吗？”

“李唐不是哪个州府，李唐就是李氏唐国，和你们赢秦一样是东土大陆七大强国之一，很远、很远，远到秦国普通人一辈子都到不了。”

“有这么远么？这个世界真大啊！那李唐也在打战吗？我听娘说：没有一个人会放弃安宁的生活而背井离乡的。”

“是啊，没有人愿意背井离乡……我离开唐国战火就已经熄灭了。”

“真好。要是没有战争那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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