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小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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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狈的两道身影快速离开，街道上看热闹的人却是传开了去。谁人不知，今日是顾家在外的掌上明珠回城的日子，这顾家一脉单传，且每个儿子都只娶一位夫人，从不纳妾填房。原本应该兴旺的家族，却是人丁稀少，纵使坊间百姓再怎么调侃乱传，也不会影响顾家半分。也让其他家的夫人羡慕，怎未遇到顾家的儿郎。看着王家母女这般模样，就知道回来的顾家小姐不是个好说话的主。原本还打算登门拜访的夫人们，立刻取消了这个心思。他们可不想像王家母女一样，被打了出来，被人活活笑话了去。回忆着上一世的人生轨迹，那无数道的身影围绕在自己身边，血一般的颜色，将整个世界染红。顾倾城就在这血色的世界里，白衣逐渐被染红，带着厚重的肃杀之气。眼前是大哥战死，父亲惨死的画面，母亲的头颅血淋淋的被挂起，用尖刀挑起的婴儿，还在哇哇哭泣，倒地的身影消失在大火之中。几百顾家军，屹立在宫中，身上插满翎箭，却高高的昂起头颅，看着宫墙上黄色的那一抹身影。杀伐的世界，没有半点光明，浓重的血腥味快要将自己淹没。无论自己如何呐喊，挣扎，依旧出不了绝望空间。“九王爷来了……”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血色的天际裂开一道缝隙，一只大手将她包裹，将她从生根的血色世界中拔出。那一瞬间，顾倾城猛地惊喜，下意识地抓住了枕头下的匕首。“小姐？”

红鸾被吓了一跳，见顾倾城这般，便小心地问道：“可是梦靥了？”

顾倾城松了一口大气，扶额道：“没事，方才你说什么？”

“明日便是天祝节，听说九王爷也来，各家的千金小姐今日都出门采买打扮呢。”

红鸾嘴里藏不住话，说到这里更是兴致勃勃。“听说九王爷跟神仙一般好看，年近四十了还未有过妻妾，之前在天龙寺清修，圣上下了旨，不许打扰，那些千金才没去，不然天龙寺早就被踏平了。”

“不过现在九王爷下山就另说了，之前没选上妃嫔的小姐们，都开始打扮，说什么也要在天祝节上与九王爷碰碰面，万一就飞上枝头了呢。”

“小姐既然醒了，那我们就一同出门去买点首饰衣服吧，明儿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必定能入九王爷的法眼。”

红鸾端过洗脸盆，又为顾倾城递上毛巾。顾倾城接过擦着脸，思索道：“你说，全城的小姐都今日出门，游街采买？”

“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听说好多店都把积累在仓库的货拿了出来。许多店铺为了给这些小姐们提供地方休息，也都重新布置了一下，连歌姬琴师都请去了，提前演出奏乐。”

红鸾笑着，眼神中尽是向往之意。哦？顾倾城嘴角向上一勾，起身道：“原来如此，收拾一下，我们也出发。”

“可是去采买衣服首饰？”

红鸾兴奋的说道。顾倾城摇头笑道：“不，去三色丸子店，见一个人。叫上大哥，一同过去。你去给我送个信，李家。”

“嗯？”

六月的风很是燥热，像是蒸笼一般的天气笼罩着大地，蒸出的缕缕热浪拍击着脸颊。顾倾城挽着顾凌澈的胳膊，眯着眼笑道：“大哥信中，早就提到那家店了，我今儿馋了，想试试味道。”

“自然没问题，吃了丸子，瞬间去看几件成衣，明儿个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