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珏再也忍不住了,哭成了一个泪人,抽抽嗒嗒地跑出去找人。
康熙听到消息后,紧赶慢赶地来到坤宁宫。
殿内光线昏暗,空气中飘着一股沉腐之气,等他见到床上病入膏肓的女子,恍然想起她进宫时大气婉约的模样,觉得唏嘘不已。
他在床前坐了下来,只剩下叹息,“你这又是何必呢?太医说了,原先你只是小病,只要安心养养就好了,何至于到了药石无医的地步?”
“都是臣妾不好,性子执拗,又爱钻牛角尖,一向不讨喜,还请皇上不要怪罪。”
康熙心下悲苦,眼眶也红了,“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干什么?”
“是啊,时间已经不多了。”
她勉强睁开眼,看着眼前曾经让她心动过的男子,朗若列眉,惮赫千里。
记得那是康熙十三年,她跟随母亲给先皇后跪灵时,遥遥看了他一眼,只一眼,这人便从此成了她的春闺梦里人。
如今,她已经成了他的妻子,马上又要像他们初见一样,白皤漫天,哀声一片。
只是这一回,她要成棺椁中的人了,事事轮回往复,时间却永不停歇。
不知道在她死后,有没有另一个人来代替她的位置。
眼前逐渐模糊,皇后耳边仿佛已经听到了煌煌仙音,在召她归去。
她握住康熙的手,轻声道出了两个要求,听他答应下来,还来不及露出笑脸,便彻底撒手人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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