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只想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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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十四年。二月。

又是一年一度的内务府女子的挑选。俗称“小选”。

御花园里一处裙房。

一群缟素的女孩子聚在门口，一边呵手取暖，一边好奇地打量着门外的世界。

她们的青春亮丽，与一身的缟素形成巨大的反差。

——皆因皇后赫舍里氏去年才崩逝，天下军民人等皆服孝二十七个月。此时依然在服孝期之内。

若是往年内务府女子小选，就算朝廷崇尚朴素，引见女子们不让穿艳色，头上不让戴花，但是好歹也能穿点带颜色的衣服。

今年却得一素到底，否则那可是大不敬之罪，所以就更考验女孩儿们的底子，看谁的纯素颜更能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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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帮子对宫廷充满了向往的女孩儿里头，唯有一个特别。她对宫里的一点兴趣都没有，独自窝在屋子深处，拿炉钩子捅着炭盆里的木炭。

她现在满肚子里就一个主题：《论选秀时该如何作死》。

她想作死？没错，她就是想作死。

而且三年前她都已经作过一次了，这次不过是“再续前缘”。

“玛琭姐姐，你在想什么？”一个娇俏可爱的小女孩儿跑过来抱住她手臂：“下雪啦！姐姐怎不去看雪？”

来人小名妞妞，出自万琉哈氏。今年十五岁。

玛琭长她一岁，今年十六。

玛琭摇头：“咱们世居北地，雪何时成稀罕物了？难道宫里的雪跟宫外都不一样了是怎的，为何进宫看见雪就能如此高兴？”

妞妞撅了撅嘴：“我也不知。反正看她们都很高兴就是，我若不高兴，倒显得我‘隔路’了。”

玛琭耸肩一笑：“傻丫头，你当她们当真是看着宫里的雪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