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改天换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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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88;#12288;老辛盘膝坐在炕上，写着一个东西。耳朵听着地上老徐他们和程盛泉的对话。

#12288;#12288;他们这次来，上级已经指示了，有什么情况找林之轩了解。这个林医生在这个地方，人们都叫他林先生，看得出来，在范家川是一个威望很高的人。

#12288;#12288;他从林先生嘴里已经对程家兄弟有了一个比较深刻的了解。林先生说，程家虽然是地主出身，但程老大也并没有像别的地方那些地主什么的，小斗出大斗进的欺压民众现象，总体说来，还算是一个好人；至于这个程二少，林先生是带着些调侃的意思给他说的。

#12288;#12288;他听说了程二少和马玉秀的事，从心里对这个程二少还是有点敬佩的。做为一个男人，他认为这个程二少够爷们。老辛的老家在金水县，离这里不太远。他边写边听着，他一直想搞清楚，当年的范老四为什么突然离家出走，到底和程家有没有关系？范老四对程盛泉如此仇恨，到底是阶级仇恨还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原因？

#12288;#12288;程盛泉刚开始还比较拘束，后来就慢慢放松了。老徐听着听着就点开了头，正在这个时候，马玉秀领着新岁进来了。

#12288;#12288;马玉秀一路上想像着程盛泉此时可能已经被他们吊打着，心里就心疼着不行。路上又碰上了范家兄弟，就更加确信程盛泉这次没有好果子吃。这进来一看人家就在那里好好坐着说话，自己反倒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12288;#12288;屋子里的人都猜到来人是谁了，大家都盯着这个传说中的马寡妇。马玉秀的风采基本没有什么变化，尤其这几年有程盛泉的照顾，心情也比较好，显得很有风韵。老徐说你也坐吧，马玉秀就满脸疑惑地坐下了。

#12288;#12288;其实程盛泉把他的情况已经都说完了，但他始终没有提范家兄弟暗算他的事。他本来就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他不想因为这件事情而节外生枝。再说他也从别的地方听说，好多地方的地主要么逃了，要么被抓了，现在的范家川，其实最危险的就是他们程家，当然主要是大哥程旺泉。

#12288;#12288;他的谦恭和实在赢得了工作组的好感，他们把这一家三口送出了门，还说以后有什么情况随时来反映，工作组就是为大家负责工作的，又不是为了哪一家哪一个姓。

#12288;#12288;把他们送到门口的时候，老徐又想到了肖子铭，看着还不是太晚，他让一个组员到后院把肖子铭叫来。

#12288;#12288;肖子铭已经睡下了，但他睡不着。改莲一边搂着小儿子，一只手还要搭在他身上，她说只有这样她心里才能踏实一些。她说咱们这孩子得有个大名了，一天就叫个小名牛娃。你倒好，前面一个没生下，你把大名就给起好了，倒是这个，都几个月了，又不急着给起。她本来想说，这个才是你亲生的，你也不着急。看他那个温吞样子，也再没好意思说。

#12288;#12288;他说我想好了，这娃叫水寒吧。她说啥意思？他说没啥意思，就是想着我这命吧，有些曲曲折折地。改莲说范志信家的那个，你知道起了个啥名？范解放！

#12288;#12288;有人在他们门口喊着“老肖老肖”。肖子铭问你是谁？来人说，前院的徐工作组让你过去一下，问几句话。

#12288;#12288;老徐亲切地和肖子铭握手，倒让肖子铭很尴尬。这时候老辛已经不再写东西，就坐在炕上的阴影里，靠着铺盖卷听他们说话。

#12288;#12288;这个肖子铭他听林先生说过，印象挺不错。林先生说这个人平时话很少，来这个地方也六七年了，说是从河南逃荒过来的。别的都挺可信的，就是那张脸说是土匪给毁的，他一直有些吃不准。他知道土匪凶狠残忍，但把人的脸弄成这个样子，他总觉得好像说不清楚的奇怪。

#12288;#12288;肖子铭对老徐的提问显得很谨慎。对于程家，他的说法就是在东家里面都是好一些的，反正也不克扣什么人的工钱，该结的时候从不找茬扣；给大家吃喝上面也都是让吃饱；反正自己在这里几年，主要是养牲口，能知道的就这些。

#12288;#12288;老徐问到了范老四和程二少有什么过节没有。对于这个问题，肖子铭在进来时间不长就已经估计会问到这个问题，他也一直在想着怎么把这个问题回答得体，还不露破绽。在他的理解中，范老四是一个比较危险的人物，尤其对他可能还会构成生命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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