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观者如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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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说谁是娘腔腔？”柳月轮对这几个有眼无珠的残疾人士甚为不悦，只是这趟不需她亲自出手，晴岚已洞悉先机，后发先至卷起一阵凛寒的冽风，把彪形大汉和矮子二人“咻”的一声刮飞数丈之外，她却一直原封不动，站立原地。

良久过后，方见他哥儿俩踉跄爬起，可还未及站稳，又再软瘫倒下。二人被晴岚刮起的冷风冻得脸色惨白，浑身瑟缩发抖，尤甚于置身辽东的严寒中，就连呼出来的鼻息也几可结霜。

胖哥当埸看得目瞪口呆，但他毕竟习惯了丈势凌人，即便输人也决不要输阵，猛然将半截上衣扯下，抖动其半身赘肉，扬声说道：“臭小子，知道我是谁吗？”

柳月轮和时雨瞧见那人一身赘肉，互望了一眼，有点相顾无言的感受，非常厚道地撇嘴闭气，忍住不笑。

胖哥见她们不敢吭声，胆子顿时壮大不少，纵声大笑道：“吾乃吴兴沉二爷门下，拥有『玉面小白豚』美名的庞小虎是也！知趣的把那酤酒女交出来，爷我可饶过你们不死！”

“哦？”柳月轮听见“吴兴沉二爷”这号人物，忽然若有所思，愣怔片刻，不知是否真的怕了此人。

自她出现在陆家酒肆开始，围观的群众也越来越多，挤得现场一片人山人海，水泄不通，但当大伙儿一听到『吴兴沉二爷』这名号，敬畏之心骤起，谁都不敢多作久留，瞬即作鸟兽散。庞小虎以为群众怕了他，就更是自鸣得意了。

“哈哈，怎么样？还够胆跟我们沉二爷过不去吗？”

“柳公子，我们不能连累你，”子夜纵然无可奈何，还是心怀感恩，尝试再劝阻她说道：“他们是吴兴沈氏的人，公子还是不要招惹为妙。是我贷了他们的子钱，该由我自己来承担。”

庞小虎喋喋不休道：“臭小子，我劝你还是少管闲事为妙，但凡我们沉二爷看中的人，我庞小虎是要定的。要么就把欠下我们的子钱马上本利归还，要么⋯⋯”

“么”字话音未落，柳月轮突然出现于庞小虎眼前，随便一把抓起他的半边衣襟，手一抬，轻易将胖猪两脚离地高高拎起。

“要么怎样了？难道本公子会怕了你们吴兴沈氏这些劣币党、子钱帮的人？”

体形肥大的胖哥竟变得像孩童一样，全无招架之力，只觉自己一条小命顿时变得有如蝼蚁命轻。然蝼蚁尚且有贪生之意，他在别无他法之下，只好作出绝地一击的反扑了。

庞小虎酝酿好情绪，鼓起毕功力，陡然大声喊道：“壮士饶命——”小白豚这简直就是没有明天的呐喊，呼叫声竟能响彻整个西口市集。

柳月轮奇道：“哦，刚刚不是还很神气吗？”

庞小虎似已有了觉悟，眼神诚恳澄彻，谦逊地说道：“小子知错了。公子你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吧。我家尚有老父老母、三头黄狗、六只小花猫等我供养，所以才会做出此等无耻下流之事⋯⋯”

小白豚被吓得不要不要的，连绝地求饶这技俩都使将出来，柳月轮不禁心软意活，便把他轻轻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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