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葱油面

下午的灼热的阳光穿过通城的八街九陌，巨物的倒影与来往的人们重叠。周遭的布局从鲮次节比到参差不齐，城市的脉络在这里铺开流动，生生不息。江远川二人一路穿行过错综复杂的小巷街道，好在杨晟家不远，转悠了不一会就到了。

杨晟家的面馆隐匿在交错的巷子深处，来往穿行的人倒让这里与繁华的大街道没太大区别。但人与人之间更近的距离让这里充满了更多的人情味与烟火味，这又与外面有所不同。

杨晟在门外停好车，领着江远川进了面馆，杨晟家生意火爆，连门外都摆上了几张桌子，还算宽敞的房里也都坐满了客人，一个女人穿梭于人群，收拾着碗筷。食客碗中升腾的热气和喧嚷的各种言语交杂。江远川跟着杨晟一路小心穿过桌椅，但也注意到这里虽然拥挤，但却很干净。

“晟，带同学了吗？”收拾完碗筷的女人来不及多做停留，头也不回道。

“嗯，”杨晟话说完，杨母掀开隔着的门帘从里面急匆匆走出，沾着水的双手在洗的有些发白的围裙上擦拭着，一眼就看到了比杨晟还要高些的江选川。

“阿姨好。”

“你好你好。”杨母对江远川笑了笑，旋即又对杨晟说道：“晟，带你同学去楼上吧，妈妈还得干活，好好招待同学。”

“知道了，妈。”

杨晟领着江远川上楼，窗户把楼梯间照的敞亮。楼上的住所虽然没有豪华的装潢，但仍然让人感到干净舒适。

打开卧室门，满墙的海报一下子折跃进江远川的目光，乔丹、“滑翔机”德莱克斯勒、科比、麦迪，壁挂的小篮筐被艰难的拥挤在里面。江远川甚至注意到了墙角的纸篓里被捏成团的纸张和被压在枕头下只露了一脚的篮球服。

“你先坐着，等我一会。”杨晟放下包，招呼着江远川坐下，又急匆匆的跑了出去了。

江远川找了个地方坐下，杨晟的房间和其他的青春期男孩没什么两样，墙壁的贴画，忘记拔线的电脑，和书桌上杂乱摆放的书。江远川视线从桌面扫过，m几个字被隐隐约约的夹杂在成堆的课本中，一张被盖住的相框被塞在了最低层。

江远川知道乱动别人东西不是个好习惯，虽然m杂志让江远川有点心痒，但杨晟还没回来，现在也只能呆呆坐着。江远川很好奇这深处巷子深处的建筑竟然能有傍晚的落日照射进来，橘黄色的夕阳光直直落下，尘埃漂浮在空气中，时间都好像慢了下来。

江远川好像从小到大都是一个人住，大概从记事的年岁起，房间里从来就只有孤零零的自己。父亲经商，母亲作为有名的学者，常常外出讲座学习，自己初中就出国留学。这样的家庭环境或许许多人都羡慕不来，但在江远川的记忆里，每一顿饭菜都只是速食裹腹的食物，从来都不具备家的含义。

“铛铛铛！”门被轻轻推开，杨晟低着头端着菜板子缓缓进来，把一碗做好的葱油面递到了江远川面前。

“吃吧，尝尝晟哥的手艺！”杨晟递过筷子，满眼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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