菅泽丞晚上有工作,所以白天必须补眠,吃完饭后,就躺在苏梓桐的床上睡了。苏梓桐用的是青轴键盘,怕打字影响他休息,所以将电脑搬到了客厅。李堇诺打来电话时,菅泽丞已经完全睡着了,但苏梓桐还是轻手轻脚地打开门,拿着手机到了外面才接听。
李堇诺经过一个月游山玩水的返程之旅,已经离黑水山已经不远了,所以打电话的目的还是催促苏梓桐赶紧准备准备,收拾行李搭他的顺风车。而这一次,苏梓桐也没有再徘徊犹豫,而是下定了决心了:“我六月底就去。”
“确定了?”李堇诺已经习惯她推三阻四了,忽然得到一个准确的答复反而不适应。
“嗯,确定了。”
第二天,苏梓桐去了心理咨询所,将这个决定告诉了毛静雨,本以为她也会跟李堇诺一样,大吃一惊,但是毛雨静得知此事,只是平静地说:“看来是他给的你决心。”
苏梓桐一愣,转而失笑:“又让您猜到了。”她捧着热水,缓缓道:“您说得对,我不应该擅自替他做决定,擅自放弃这段感情。问题在我,只是我没有办法过我心里那一关而已,这一次,如果我可以坦然面对过去,将那些事情也轻描淡写地说给他听,到时候再把选择权交给他,不管他怎么选择,至少各自努力过,没有遗憾了。”
想起那日见过的菅泽丞,毛雨静轻柔一笑:“我想,他并不介意。”
“可是,我介意。”苏梓桐平静地说:“他是那样的优秀而骄傲,我怎么舍得,让他跟我一起面对那么多不堪?”
见她语态忽然消极,毛雨静伸手握住她的手,定了定神,安抚:“那不是你的错,那只是一个意外……”
“可是我没有办法原谅我自己。”苏梓桐盯着桌面上的一滴水,神思飘远,有些六神无主起来:“他或许能接受一个从七层楼里面走出来的女子,那杀人犯这个标签呢?”
“苏梓桐!”毛雨静立刻出言喝止,不允许她莫名其妙给自己扣上这么打一个罪名。
“我清楚我再说什么。”苏梓桐抬起头来:“静姐,你知道吗?我要面对的,不止是他,还有独孤一夏。”
“什么?”对于独孤一夏这个名字,毛雨静并不陌生。十几年前炙手可热的短篇作家,即便销声匿迹了这么多年,仍有心理学家拿她的作品出来解读。原因无他,独孤一夏的文风以阴沉灰暗为主,里面的主人公大多都有严重的心理疾病,正好可以搬出来给学生举例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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