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初雪之日,拙园的后院之中,积了足足半尺厚的雪,十几个年轻女使又叫又笑地乱跑一气,互相砸着雪球,园中的积雪被踩成了一片碎玉乱琼。
张桂芬抱着个小手炉坐在小楼上,楼里还点着两个火炉,石凳上铺着绒垫,不见一点寒气。
猩红的斗篷紧紧裹着张桂芬的身子,毛茸茸的狐裘掩着稍稍圆润的面颊,她看了会儿姑娘们在雪地中玩闹得情景,又回过头来,视线移回到自己对面的丈夫身上。
“相公,我和你说一说今年府里的收支吧。”
自来都是男主外女主内,自成婚之后,家里的吃穿用度等日常开销就全是张桂芬在管。
如今临近年终,正是关账的时候,张桂芬从母亲那里学的,要将这一年的家计收支,拿着账本一笔笔地向盛长桢说上一番。
可盛长桢却很不耐烦听这些,他斜倚在白木靠椅上,喝了口刚温过得甜米酒,懒洋洋地打着哈欠,不甚在意道:“这些事情你看着办就是了,也不是什么大数目。”
年底将至,张桂芬身为当家主母,身上的事情自然就多了起来,置办年货、家里人的新衣、送人的年礼、家中仆役的安排,这些都要张桂芬来操心。
张桂芬本就累得够呛,再看到盛长桢懒怠的样子,愈发气不打一处来,哼唧唧说道:“相公眼界宽,在衙门里手里过的都是几十几百万两银子,自然不把家里这一年万把两的花费放在眼里。”
见到妻子别过头去,明显是生气了,盛长桢忙将酒盏放下,欠下身去拉她的手,赔笑道:“怎么就发起火来了,为夫听就是了,火气太重,对孩子可不好。”
说着,盛长桢的另一只手就放到了张桂芬的小腹上,小心翼翼地抚摸着。
没错,经过这段时间小夫妻俩的不懈耕耘,张桂芬已然有喜了。
喜脉被诊断出来还没有几天,也没有显怀,张桂芬自己也是第一遭怀孩子,并没觉得与没怀时有什么不同,直到最近几天连连孕吐,张桂芬才真切地意识到,自己要当母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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